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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处了半个多月,沈少君总算在陆文鸾的指点下绣完了一块还算看得过去的手绢。
陆文鸾的手很巧,将杏黄色的布对折,用碳笔在布上画一大片扇形,剪刀随着碳笔的痕迹剪下来,浆水快速浆一下布料,拿熨斗熨平晾干,再对折几下,熨烫出折痕,顺着留好的缝份将布料缝在一起,封口用绳子一扎,就变成了漂亮的银杏叶荷包。沈少君也会荷包,但是只会最简单的那种大口袋似的荷包,她放学之后就让陆文鸾教自己怎么做荷包。
“你上次没看到你姐姐,那你今天去吧。”沈少君举着昨天做好的荷包,里面用油纸包着一点东宫厨房做的小点心。“这个荷包做的不好看,给你拿着送东西。脏了就丢了不要了。”
“多谢殿下隆恩。”陆文鸾接过装着点心的荷包。点心还带着一丝温热。沈少君挥挥手说:“快去快去,礼尚往来。我等你回来一起看书。”
等陆文鸾走了,她开始谋划新的复仇大计。这一辈子的陆文鸾是很讨人喜欢,但是陆宰相终究是她登基之后要面对的第一个强敌,上次自己被封为太子的时候,那个要触柱而死的老臣就是陆宰相的人,现下虽然父亲为自己争取到了位置,可是不代表自己能顺利当上女皇。陆宰相肯定第一个反对王将军做摄政王。
不过怎么才能让王将军多看看自己呢?上次书房匆匆见上一面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应该让父亲宣王将军进宫,然后自己趁机拉陆文鸾找父亲假装偶遇。上辈子陆文鸾能把这事儿做的跟真的似的,自己直接拿来用不就行了吗?想到这儿,她决定明天下课之前去父亲那儿找借口让王将军见自己一面。
陆文鸾又拿着新的点心回来了。她察觉到沈少君没在看书而是发呆,问:“殿下在想什么呢?”“喂,我问你,如果我找借口让父亲宣王将军进宫,然后去书房假装偶遇,顺便送他荷包怎么样?”沈少君问,她还拿捏不好这个主意行不行。
“我听说王将军对兵法颇有研究,殿下何不对陛下说自己最近在看兵法,有些东西不能明白,然后请王将军进宫为你讲几日课?”陆文鸾将点心放在她桌上走回自己桌边抽了一本《孙子兵法》递给沈少君说:“殿下这几日可以看看这本书。这样陛下问起的时候你也好应对。”
“成!我就知道跟你商量准没错。”沈少君如获至宝,将明天上课要温习的课文丢在一边,如饥似渴的读起了《孙子兵法》。
陆文鸾托着腮看着书,想了一会儿说:“殿下听王将军讲完兵法,还可以说想学射箭,骑马,这两样也是王将军最为擅长的,我听说过他能百步穿杨。”
沈少君哼道:“那我爹不就知道我心急着跟王将军好事成双了?王将军可能还以为我是什么厚脸皮的女人呢。”
“这种事何必你指名道姓的开口?秋季狩猎眼看在即,陛下因为王将军百发百中,肯定选他在自己身边。你就说想要在秋季狩猎的时候跟陛下一起狩猎,但是不会射箭,马术也不精,想要找一个能人指导自己。陛下肯定会让王将军教你。”
“你在揣摩圣意?”
“殿下,民女哪敢做这种事,只不过提出来一些人之常情罢了。”
“谅你也不敢,这种事别对别人说。”
“民女明白。”
两个人继续各看各的书。
从窗口飞进来一只飞蛾绕着灯飘然飞舞,身躯不断地撞着羊角灯罩,发出细微的砰砰声。陆文鸾掀起灯罩的一角,飞蛾冲进去刺啦一声就被点燃了身躯,冒出一缕青烟。沈少君憎恶的看着说:“你将飞蛾放出去就好了,何必杀它?”“飞蛾扑火是本性,就算我放了它,它也还会回来扑火,不如遂了它的愿。”陆文鸾剪了剪灯花,将飞蛾烧碎的身躯用剪子挑起来装进纸里叠上,让飞绿进来拿去树下扔了。
“文鸾,你说实话,如果有一天我们针锋相对,你会像杀了飞蛾这样杀了我吗?”沈少君问,烛光在她的眼睛里点起两簇火苗,偶尔随着风跳一下。陆文鸾沉默的看着她,似乎想要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她皱起眉因为没有得到答案而觉得不满,本来平复的杀心又陡然四起。
陆文鸾最终调皮的笑了一下说:“殿下说什么呢,民女是殿下的臣民,怎么能有同殿下针锋相对的那天。再说,殿下是江山社稷的主人,民女怎么能杀您?多少黎民百姓都仰仗殿下,我杀您,那不就是同天下作对吗?殿下您是看到什么了,突然来考我。刚才还真快把我难倒了,不过我想不出有什么会您针锋相对的时候。”
“那我要你死呢?”沈少君放下书问。
她有些为难的含着指甲思索了一阵子爽朗的笑起来:“殿下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
“问你问题你还真是多嘴。又是真,又是假的。行,你先讲假话我听听。”沈少君一脸不悦的看着她。她鼓着脸颊央求说:“那殿下听了可不准生气。”“你说吧,我不生气,绝无戏言。”沈少君想要伸手指戳破她鼓起来的脸颊,想也知道她假话是什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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