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宋:你们怎么不说话(2 / 3)
前,他又如何忍得住不去过多索求着他想要的东西。
时绮曾经也很偏执,他从前总是喜欢生气的,是看似温柔却又虚伪易怒的坏孩子,可是后来却变得过分克制。
所有的隐忍都绝非平白无故。
只是这一次,他是从很远的地方,长途跋涉,浑身带伤地回来的。
因为曾经在终点窥见过更为痛苦的结局,他每每咬牙做出的隐忍和克制,都是一次无声的赎罪。
“这就是我总是做噩梦的原因?”
时绮和二十乖乖地站成一排不说话。
“所以之前那些梦里面,发生的都是真的?你们把我锁起来,上厕所,也要和你们说,才能去?”
两只虫子瑟瑟发抖起来,把头压得更低。
程宋有些茫然地叹口气。
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其实——”
时绮抬起头,紧张地看着程宋。
程宋一时失语。
“算了。”
程宋有关过去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不少,不再是之前那样闪现的断断续续的片段,而是更多地,像是当事人一样,回忆起自己当时的心境来。
当时地球虫子杀了谢迟和教授的女儿,又要侵犯程宋。幸好在程宋受到伤害之前,时绮和二十冲了进来,把他救走了。
地球虫子在程宋面前杀人的场景,给他带来了冲击,让他在那段时间里陷入了恐慌。他害怕尖锐的獠爪,害怕能轻而易举伤害他的虫子,害怕一切和虫子有关的东西。
可是后来他又稍稍清醒。
其实时绮已经尽力了。
那可是最为强大的虫族,浑身的硬甲和尖锐的獠爪生来就为了杀戮和掠夺,他们天性如此,只是模仿人类久了,让程宋下意识地用人类的一切去要求他们,这其实是不对的。
近乎无所不能的虫族,为了一个身为人类的虫母,学习人类的文明和语言,假意温柔讲理,只是为了能够接近他、讨好他。
成为虫母,已经让程宋在虫族得到最高的特权。
程宋是渐渐想明白了,可是时绮疯了。
他被虫母抵触着,畏惧着,眼睁睁看着他发疯,应激,歇斯底里,不让任何一只虫子靠近他。
他听见虫母在哭泣中喃喃,睡梦里也蜷缩着身子。
“不要靠近我。”
时绮以为虫母不要他了。
有时候太过在乎大约也是一种错误,让一向精明的时绮放大了心里的恐惧。
时绮最害怕的是什么?
他曾经终于能如愿以偿地替代一和七的存在,和妈妈睡在一张床上,可是一觉醒来,妈妈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时绮害怕被程宋再一次地丢下。
他甚而做出过激的猜测,胡思乱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把虫母放出去,在校园里见到可爱的同类,所以厌倦了待在虫族身边,想要逃离,回到正常的生活里去。
所以,程宋清醒过来之后得到的第一样东西,不是虫子失而复得的拥抱,而是时绮挂到他脚踝上的,沉重的铁链。
时绮像哄着孩子一样地哄他,神情是温柔的,也隐隐是疯癫的:
“妈妈,不要偷偷地跑出去。”
程宋茫然而无措地试图向他解释:“我没有要逃。我只是想去看看谢迟说的那个——”
时绮不再相信他的话。
他把这句话当成了虫母的托词,所以用手指一路摩挲下去,最后隔着冰凉的铁链,亲了亲他的脚踝:“没关系,妈妈,以后会对你很好的——不要怕我们。”
上辈子的虫母最后死去了,恰恰是被自以为最聪明的时绮逼死的。
程宋不希望时绮知道这个真相。
所以他把话题岔开,问了些别的。
“这种噩梦还会持续多久。”
由于时绮倒行时间,把时间强行拉回到过去,所以受到影响最大的几个人,包括虫子,都会有一定的、现有时间线无法完全覆盖原本时间线的情况出现。
这些难以完全掩埋的事情会以片段的形式闪现,比如程宋看到的脚镣,噩梦,或者是谢迟突然自我感知的死亡。
它们有的是完整的,有的则断断续续,甚至毫无意义。
就连教授的女儿,有时候都会被这种噩梦困扰,患上精神疾病。
不过这一次,地球虫子再也伤害不了她了。
二十怯怯地开口道:“大约——可能,会要一直持续到时绮跳回到过去的那个时间点……”
程宋:“那是多久之后?”
二十:“……”
时绮:“……”
程宋:“?”
程宋:“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妈妈,妈妈。”
谢迟张开捂着程宋眼睛的手指,一脸幸福地把妈妈领到自己的实验室里:“看,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程宋睁开一点眼睛。
他终于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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