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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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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期让程宋对虫子格外依赖起来。

他肉眼可见地变得嗜睡、敏感。时而沉默,时而无缘故地生闷气;轻易地进入睡眠,又轻易地被扰动。人类过于纤细敏感的神经,让他永远不可能像一个真正的虫母一样,做无知无觉的生育机器,而是让他更类似人类的孕妇,需要温存,需要包容,需要足够多的爱。

但是这些细微的情绪波动让虫子感到新奇,甚至对此生出诡异的高涨情绪,促使他们整日围着闷闷不乐的虫母打转。

程宋已经经历了三次妊娠。第一次他过于恐惧;第二次环境恶劣,窗外的风暴,就像是无休止一样吹袭着,永恒不见天日。他更是浑浑噩噩的,只知道被一抱在怀里抚慰。

这一次,他终于知道完整地孕育新生生命的滋味。

程宋有时候抱着肚子,会忍不住去抚摸。那里的皮肤似乎比原先他是人类的时候要薄,且敏于感知,几乎每次抚摸过后,都能感觉到里面有细小的动静,像是刚刚成型的幼虫,隔着卵皮和腔肉,在用细嫩的獠爪轻轻回敲妈妈的肚子,不会疼痒,是很奇妙的感觉。

虽然一旦联想到幼虫的模样,总让他有些畏惧。可是到了下一回,程宋却还是忍不住继续抚摸,再让那些幼虫起来,敲敲自己的肚子,乐此不疲。

“妈妈又在逗时绮的宝宝。”

谢迟埋怨着抱着程宋:“都不理我。”

程宋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谢迟的脑袋上,谢迟满足地轻轻哼着,抱住他不肯走。

他由此想起自己的母亲,一个早早丧偶又丧命的妇人。她太懦弱也太自私了,大约一辈子所有的勇气,都用在决定把他生下来的那一刻。

前些年她身体还健康,经常和程宋颠三倒四地大声抱怨:

“要不是你在肚子里的时候太乖了,我怎么会鬼迷心窍把你生下来。”

可是生病后,偶尔昏睡了,她也会瑟缩着身子,呢喃自语着:“不要打程程。”

这就是母亲,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平常人,偶尔柔软,偶尔怨憎。时常后悔,又难捱对血缘天生的爱怜。

程宋也不能免俗。

他坐在长毛地毯上,盯着电子屏幕看。

人类在媒体方面,步入全息时代已经很久了。可是最近,却重新流行起带实体边框的,类似于古老电视机的全覆盖电屏。时长几十年的超高科渗透改革看似轰轰烈烈,却因家用人工智能暴动,在半个世纪前惨淡退出历史舞台。如今的人类,正在逐渐减少超高科产品在日常生活中的使用。

甚至有许多当权者开始奔走呼吁,让人类偶尔学会回到较为自然的生活方式当中去,以免被科技和机器完全主导生活。

当然,这样的现状,也和当今社会几乎所有的核心高知学者,都被投入“启动者计划”当中,而无法在其余领域做出建树有关。

程宋靠着沙发,在艺人聒噪的笑声里睡过去。还没来得及梦到什么,又被什么东西从地毯上拱了起来。

一只红着眼睛的虫子,不知什么时候,关掉了正在播放喜剧的屏幕,把脑袋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腿间,表情贪婪而迷恋。

“谁——唔!”

他徒劳地想要合拢腿,却被虫子拿手分得更开。

虫子的口唇,似乎是隔着裤子,亲吻上了他的穴口:“妈妈,好香。”

被火热的气体笼罩,程宋的身下出了一点黏腻的水,湿哒哒的,沾到裤子上去。

“放开,脏……”

“我不脏。”

虫子误会了程宋的意思,嘟哝着小声反驳。但他还是很听话地向上拱了一些,把程宋的上衣推到胸口,露出一截雪白柔腻的肚腹。那里才刚刚微凸起来,看不出怀了多久了,只鼓着小小的一团包,像偶尔吃撑了之后,涨出来的浮肉一样,嫩嫩娇娇,可怜又可爱。

可爱得有些过分了。

虫子这样想了之后,舌头舔上程宋的肚皮。

虫母刚刚怀孕的肚子非常敏感,很容易被挑逗。

他往后仰倒在沙发上,抑制不住地轻哼起来。

“二十——?”

二十被程宋仰躺下去时,胸口鼓鼓的奶肉吸引了目光,伸直些脖子,对着奶头吸了吸,没有吸出奶水来。他只好又低下头,继续舔湿妈妈的肚子。

肚子里的幼虫,以为是妈妈在和自己打招呼,敲了起来。敲上去,又发现是陌生雄性的气息。于是动作的幅度大了一些,发出不太高兴的,只有虫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

“和时绮还挺像,都是小心眼。”二十把脸贴在程宋温软的肚腹上。

“妈妈这几天,在外面玩得很高兴嘛。其实除了时绮和谢迟,我也经常在人类社会里活动哦,以后还能带妈妈去北方。妈妈想不想滑雪?”

程宋的后穴变得更加濡湿。

他没怎么见过二十,对这只虫子还不是很熟悉。所以有些不习惯地,把二十的脑袋别开一些,软绵绵地呼着气:

“……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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