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课(二)(1 / 2)
蒙六第二日换了一身他从没穿过的新衣,站在花园里等着胡岺的到来。
胡岺一进原平侯府的院子就见身着紫色长袍的蒙六像跟柱子一样杵在花园里,对着门口方向望眼欲穿,见到他后,急急忙忙地差使人来给他打伞。
两人朝着书房走去,蒙六走在胡岺身后,边走边在心中心中感叹:公主吃什么了长得这么高?竟然比我还高了那么一点儿。
然后他又看向胡岺长长的裙摆脚,又想:哦,对了,公主的鞋跟比较高。
这边蒙六想得入神,根本没看到胡岺已经停了下来,还直冲冲地往前走。
下人们随着胡岺也都停了下来,就连侯府的人也是。因为他们的侯爷说过,一切以公主为先。
蒙六走了十几步才发现自己前面已经没人了,回头一望就瞧见公主站在凉亭旁看着他。蒙六又退了回去,他问胡岺:“公主怎么停下了?”
胡岺伸出葱白似的手指朝凉亭虚虚一指,“你与张夫子往日就在此处学习。”
蒙六明白胡岺的意思了,公主是想在这里授课。
他也挺喜欢在凉亭里学,累了就看看花看看草,看看太阳看看白云,比待在书房里自在多了。他原本想着公主细皮嫩肉的,应该受不了风吹日晒,虽然亭子上面有东西挡着,但是这太阳还是会照到亭子里面。
不过既然公主不在意这些,那他也就不用担心自己学着学着会睡过去了。
蒙六注意到今日公主的指甲好像是红色的,衬得公主手更白了。因而他夸道:“公主今日的手指甲真是好看,我这满园子的花都比不上公主的一只手好看。”
胡岺没看他,径直入了亭子,留下“谄媚”二字。
蒙六嘿嘿一笑,也跟着胡岺进了凉亭。
他此时觉得天底下恐怕没有比他再幸福的人了。
公主的嗓音可比张夫子的要好听多了,要不是他蒙六看着花园里的花解乏,怕是张夫子的戒尺不仅要落到他手心,还要落到他后背上了。
而且公主虽然和张夫子一样拿出了戒尺,打手心也比张夫子打的还要疼,但是他的手也没有再肿起来。
不知道是被打得多没知觉了还是怎么样,蒙六觉得戒尺落到手上的力度越来越轻了。
在胡岺手中的戒尺第一次要落在蒙六的手心时,蒙六瑟缩了一下,胡岺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许躲,否则更疼。”
胡岺虽心中暗道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怕打手心?但下手的力道却是轻了些许。
一个时辰,蒙六还是觉得自己没看懂画的意境是什么。桌子上摆着下人拿来的画以及胡岺送来的书,胡岺让他看书上的画,但是蒙六看着看着就去钻研胡岺的画了。
胡岺在看园中的牡丹,他伸出手指,细细打量着,想要看看他的指甲和牡丹相比究竟哪个更艳些。
真是荒谬,胡岺把手收回衣袖,什么时候他竟会在意这些了?
他转过头便瞧见蒙六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画。方才自己让他赏析书上的画作,怎么转眼间蒙六又钻到自己的画里去了?
于是胡岺问蒙六:“侯爷为何不看书?”
蒙六抬起头看着胡岺,挠着自己的脑门儿说:“刚才公主您讲了意境,我就想着想着先看出您这画的意境是啥。”
“没有意境。”见蒙六楞了一下,胡岺又重复了一遍,“本宫的画没有意境,只是随性而为。”
蒙六两只手都竖起拇指,眼中大放光芒,充满敬佩地对胡岺说:“公主,您可太厉害了。随手画的都能画这么好?太有天赋了,太厉害了!”
听着蒙六翻来覆去夸他厉害的话,胡岺做出叫蒙六闭嘴的手势。
见公主好像不高兴了,蒙六立马闭上了嘴,但是眼中依旧闪着光,叫胡岺不敢往他那处瞧。
所以胡岺低着头拿起一本书说道:“什么时候看出书中画作的意境,便什么时候结束今日的课。”
看着越来越高的日头,蒙六想可不能让公主饿肚子。
只是没想到公主府做好饭端了过来,而他因为还没看出画作意境,被公主勒令不能吃午饭。
蒙六有些头疼,自从来了这儿,只要他不按时吃饭就会浑身没劲,还会一直放屁。浑身没劲还好说,就是放屁这件事实在是太不雅观了,尤其还是在自己偶像面前。
所以蒙六问胡岺:“公主,我能吃完饭再看不?”
小口进食的胡岺,放下手中银筷,说了两字:“不可。”
于是蒙六憋啊憋,终于等公主吃完将饭菜全都撤了下去,才放出了一个响亮而又绵长的屁。
胡岺当即把蒙六踢出凉亭。
身旁的宫人因为蒙六的屁和凉亭外四仰八叉的姿势低低憨笑,胡岺一个眼风过去,宫人立马止住了笑。
他的衣袖覆在鼻处,一动不动,只等蒙六自己从地上起来。
蒙六今日的衣服是贴身的,而且因为这些日子的习武,让衣服紧紧地箍在蒙六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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