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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墙上的谶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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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浪漫又深切的告白让我恍惚了很久,他在月下亲吻了我,不是过去那种淫乱的舌吻,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轻触,我却觉得比任何一次都让我情动迷醉。

我的心跳得很快,可能脸已经红透了,我强自站着迎上他的眼睛,花很大的力气才没有害羞地逃离。

他瞧着我,掩唇轻笑,眼睛微微弯起,像一轮新月。

我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可我说不出来。

我木讷吗?并不。我多么会胡扯、编瞎话,如果想说,我能现在就编出一万字的情话。可是为何,迎上他的眼睛,我竟像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呢?

我爱他吗?我不知道,最初愿意娶他,我是觉得他长得好看,那个用花枝把我唤醒的少年太过明媚,让我心旷神怡。如果一定要娶一个男人才能结束我的悲惨相亲生活,我情愿那个人是李晚镜。

在后来的纠结里,我贪恋李晚镜的百依百顺,他的柔和,世间有对我如此顺从又乖巧的美人,任是谁都会沉迷其中吧?

这是爱意吗?如果这就是爱意,那么,李晚镜的心思又作何解释呢?我孱弱如弱风扶柳,不是这世间的良人,我性子薄情寡义,冷落他半年不肯担责,就连圆房也是在他的强迫之下才做的,他为何会爱这样的我呢?

太难了……这比十七岁时放在课桌上的奥数题册还难。

他可能也是察觉到了我在感情上的生涩,没有多说,只是握紧了我的手,道:“妻主,晚镜才想起来,荣棠府门口,有好多过来抓你回去读书的人呢。”

“呃……”我回过神:“那我们怎么办?从后门溜进去?”

“后门也围着很多人。”

“那怎么办?我们要不住客栈吧?”

李晚镜略微苦恼了一下:“客栈那等地方怎能让人好好休息?不如先去母亲那里借宿一晚,她们一直念叨着想让我们回趟家。”

“这……”我有些为难:“去岳母家,这么晚了,而且还空手过去,不太好吧?”

“怎么是空手过去?”李晚镜抬起和我相握的那只手:“晚镜可是带着千金难换的美人回家的,她们高兴还来不及。”

“……”我的脸更红了,妈耶,穿越到此十六年,除了我自己,这还是第一个说我美的。

这可能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我毫不脸红地想,虽然他真的很有眼光就是了……

(七十)

最终我们还是先去香物堂买了两盒初春的点心聊表心意,便往李家去了。

在姜国,男子一旦嫁作人夫,除去新婚后的回门,终其一生都不能回家,不可以跪拜生身父母,除非妻主死去、和离或被休。

但我始终觉得这样太苛刻,我很依赖家人,倘使要我嫁人后一生不得回家,那我一定会在新婚前哭死的,所以我不会如此对待李晚镜,成婚后我就跟李家说过,他想回家随时可以回。

我还记得《氓》所描写的婚后生活,但当时不甚理解,疑问诗中的女子为何不能回娘家的时候找父母求助?父母总该会爱她呀!来到这里后才明白,原来有些时候,竟是连归省都不合礼制。

当回家都不被允许时,好像配拥有亲情的只有那一半人。尤其是《氓》中提到的“兄弟不知,咥其笑矣”,现如今想起来,真是一群混蛋的兄弟。

李家关系和睦,李晚镜发生什么,李家人绝不会不知道,李若天见到我也会关心她这个小弟,这本就是家人的事。

所以《氓》里的兄弟绝对不是“不知”而笑,而是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

想到这点,我忍不住握紧了李晚镜的手,他短暂地诧异后便笑了:“怎么了?”

“若我不准你回李家,你会不会很伤心?”

李晚镜笑道:“不会呀,我既嫁了你,你身边便是我的家。”

我笑道:“你现在与我共住荣棠府,自是与她处不同了。”

他握住我的手,似是安慰:“就是在林宅,日日事姑舅,只要能待在妻主身边,晚镜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我朝他微笑,心中却在想,若我是他,而他是我,我一定不愿。

这孩子,当真是作茧自缚第一人。

到了李家,我们没惊动太多人,只去见了李客深。

自李晚镜身体好了之后,这还是她们母子第一次见面,李客深很是关心他,问东问西的,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我,生怕我丢了似的。

她们二人暂且说着话,我便在书房里四处看了看,想瞧瞧李客深这位有名的才子的书房都藏了些什么好书,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震惊,从地板顶到天上去的实木架子,满满当当堆了十几排,全部都是书,有纸书,也有竹简书。

李客深才华横溢,是历代世家子妹读书典范。她三十二岁高中状元,在京中任了几年职,便四处为官,最后调任回京,世袭安国公,李家就是在她手里一步步走向兴盛的。

李晚镜见不到我,远远唤我,我正欲离开,却见着右手边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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