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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太后仙逝忠仆代主遭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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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十四郎便开了院门送了一名仆妇进来,正是赛雪牵挂的珍珠。主仆俩相见,都是好一阵哭,还是珍珠先缓过神来劝慰赛雪。

赛雪便问外面情形,知道珍珠的丈夫因是个管事,被官兵给抓了,在东院的家也给抄没,本人原是和许多仆妇丫头被关在一处,晚上忽然有人去提,她还以为要遭祸事了,没想到被送来了赛雪这。

“必是主子怜惜,特意挂念安排了奴婢,奴婢做牛做马难报您的恩情。”珍珠说着,便跪在地上连给赛雪磕了几个头,赛雪忙拉住她。

“我要你做牛做马干嘛,我身边得用的也只有你一个,你不在我这在哪里,我自然落不下你。”赛雪将她扶起来,略作劝慰,“钱财都是身外物,日后咱们主仆怎么也有个下场,再做旁的打算。你哥哥情况如何了?我不好和那些官老爷说男仆人的事,倒是一桩心事。”

“哥哥也没什么大碍,当午还来给看守塞钱来看我,终究都是主子心慈将哥哥的身契还了,府上遭这祸事他才不至于被抓起来。”

赛雪面有愁容,“方才我院里那丫头来求我,说府上抄没丫头仆妇都要收官的收官发卖的发卖,我日后还不知怎么样,眼下也只顾得上你了,可她哭得实在伤心——今天我方知道自己有许多不知之处,你也与我说说,便是被收官发卖了又能如何?她不本来就是个丫头吗?”

珍珠打了个哆嗦,先拜谢了赛雪的顾念,“奴婢所知也不多,只小时候看过一家被抄没的,连太太小姐也拉到街上去卖,寻常人家哪敢买罪奴,几个被买下的都是去做了烟花之地。”说着,见赛雪脸上并无怜悯同情之色,便不多说,“大多是没人买的,最终便贱卖给矿上。至于直接收官的,宫中、各府也是不用罪奴的,或是发配边疆做工,或是开山铺路的活计,女子则多是……”

“怎么?”

“多是充作官妓。”珍珠小声说,显然女人家忌讳说这个。

赛雪原就被她继母当做楼姐养大,对那些个青楼楚馆的活计并无成见,也不觉得女人家被买去有什么不好。她虽觉得现下生活不错,但也从不觉得若她进了窑子会过的不好。只是珍珠说官妓却让她皱了皱眉。

原因当今官妓有两种去处,一是边疆驻扎之地,每每设有专门的地方,官妓被送到那,自然是日日夜夜陪伴军汉。另一处却有些不能言说而人尽皆知,便是极偏远贫寒之处,由官府豢养两三个三四个年轻健康的官妓,令他们被那些闲汉鳏夫浇灌,也不拘是谁的,让他们怀上孩子,并生下来送到别出养着。这样的官妓连年产子,又久被淫用,多是早早死了废了,没得善终。

赛雪知道,还是因为她生长的青鱼县就养着三四个官妓的孩子,都是各家养着,男孩儿七八岁就给大户人家放牛、砍柴,大了也仍是做零工,若是打仗征兵官府就直接用他们抵人数,一辈子不许读书习字,非官府命令不许离开本乡,既不能考功名,也娶不得媳妇,自然老了也无人侍奉,有的地方为了防他们作恶,趁年幼就弄坏了子孙根断了他们的念想,青鱼县的男孩倒是没被弄坏,却也和寻常人家的男人很不相同。女孩子养的久些。有个女孩子比赛雪大上一两岁,人安静秀气,在她家吃饭时斯斯文文,常低着头抿着嘴唇笑,很招人喜欢。长大后没多久就给一户佃户做了媳妇,过阵子又说不是媳妇,只是顽耍,将人赶了出来,又过了一阵子那女孩怀了孩子,才给接了回去。也不认她是正经婚配的,连妾也不许她当,紧锣密鼓的找了邻村一家破落户的女儿做了儿媳。那新嫁娘又奸又狠,骗女孩签了身契,一碗汤药下去打下个成型的男胎,把女孩卖给了青楼。

便是如此,仍是一个女人好好做人媳妇,另一个速速病的死了,赛雪的继母还好一阵子唏嘘,直说若是女孩懂事些自去了青楼,男人疼爱鸨母怜惜,金钗玉环绫罗绸缎享用不尽,哪会药坏了身子不得善终,让赛雪深以为然。

“旁的也没什么,只有这充作官妓——若是那种官妓,未免可怜。”赛雪叹了口气,想也不想便说,“若是我做主,早早免了那种事,不知你见没见过那些官妓子女,一个个委实艰难。”说着低头轻轻抚摸了自己的肚子,“我原不想他来,他偏自己来了,让我拿他没办法。以前嫌他碍事,现在倒日渐心地温柔起来了。想着他,便觉得别的孩子也都好好的才好。”

珍珠先听她说‘旁的也没什么’不由心里惊诧,后面的听了又惊叹她异想天开,直听到后来才笑道:“要么怎么说母子连心呢,小主子在主子身体里十个月,那才是世间最真的情分,连天王老子也剪不断。”

赛雪一撇嘴,“还天王老子,圣人也有妈,瞧他们书里提到女人都是不屑至极,也没见半点母子情分。我看这小畜生也就在他妈肚子里乖巧些,一开始走道就不是他了。”说着心里那点暖意又散了,低头对着肚子嘀咕道:“谁要跟着小兔崽子有情分,平白耗了你老娘一岁年华,只将你生出来你就谢谢罢,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管王妃还是太后谁乐意带谁带去,我自有我的逍遥,你可别来认什么妈。”

这么想着,忽听一阵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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