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23【家国天下将军剑客】(2 / 3)
才要如此来诈他。
只可惜为时已晚。“当啷”一声,佩刀远远落地。与此同时,惊魂未定的高寅正高声说出他的最后一句话:“……严卿可着文叫天下知!”
是说他若不守今日承诺,便要叫天下都知道他这皇帝背信弃义了。班直之间一阵哗然。
严余再不开窍,也是一朝尚书,此刻哪里还不明白高寅意思,当即拱手道:“臣……遵旨!”
霎时间局面几乎反转。班直纵然持刀相对,也不觉都缓下来。陶悯眉头大皱,脚下不禁退了两步,口中却是高声道:“诸位,这天下如何就是他高家的天下?如今民不聊生,其人无能可见一斑,便是今日没有我陶悯,难道就没有李悯张悯,他这位子难道就能坐稳,许诺便能兑现么?诸位服侍左右,难道不比我看得清楚?高家天下将覆,迟早之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诸位且听——”他说着扬手向殿门外青黑天幕一指,彼处影影绰绰林立楼阁剪影,剪影中金声四起,“禁军已在宫城之内!是不是甘秀,稍后便知,眼下,可莫急于一时……”
最后半句意味深长,说话间扫视过全场,眸光凌厉阴鸷,与一贯温驯人臣形象截然不同。
众人闻言顿时都是心下悚然,各自握紧手中刀,左右打量,皆是防备,竟无一人可信。
高寅见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何素心知不妙。人心难测,越是动荡不安,越是乖张离奇,若就这样拖下去,人心如满弦之弓绷久了,猛然弦断也未可知,到时那断弦割向谁,便是无法预知、不可收拾的。
等不及了。便是高寅事后会追究,此刻也顾不得,他现在便须拿出有分量的根据来,叫班直都下定决心,若不然,若真是叛军先到,那更是大势倾颓,无可挽回。
想到此再无犹疑,虽觉面对高寅万难启齿,但还是吸一口气,扬声道:“诸位,陶悯绝无生路!宿迁驻军……”
他本想说“宿迁驻军已到,无论如何,何素誓言必杀叛军”,不料却有人比他更先采取了行动。只听一声暴喝,一面雪亮刀光照着陶悯当头劈下。何素蓦然住口。
那人动作不甚熟练,文官长袍颇有些碍手碍脚,然而气势甚勇,呼喝之间大有拼命之意。
高寅眼前一亮,一口气松下,热泪盈眶喃喃道:“若谷……”
陶悯猝不及防,千钧一发间狼狈躲过,定睛一看,却是康冲手提一把不知从那具尸身上摸下来的刀向他乱砍,尽管手臂发颤,毫无章法,却真是奋勇,配上那副须发贲张的尊容,倒与门神有几分相似。
“陶贼,大逆不道,必得报应!”康冲怒喝。
陶悯初时惊吓过后,怖极生怒,也是提气宏声道:“来人,助我一臂之力,必厚待之!”
数十班直却是互相望一望,无一人敢动。
一是经高寅陶悯轮番威逼利诱,多少都明白了眼下局势究竟如何,知道最妥当是暂且谁都不得罪,二是便是有一两人下定了决心,也不知此刻自己身边人作何打算,故不敢贸然出头。
康冲见状擦了一把汗,心下暗自长出一口气。第一赌,赌对了。
他与严余不同,此举绝非出于忠心。高寅其人,康冲是了解的,既然了解,便难免有褒贬之见,故而决难盲信,甚至可说是对这小孩本就有几分不屑。
然而,陶悯与他更是死敌。不仅是政见相左,更紧要是党羽所出、家族所系全然不同,一则江南士林,一则西北边军,一愿偏安江南,一愿征伐北上。高寅还有可能听他一二,陶悯则绝无可能,相反或许会将他赶尽杀绝,故此不如赌一把——
赌何素准备够足,声望够盛,援军能及时赶到,自己与高寅都能活下来。若赌中,则今日过后,高寅面前,再无人能与他分庭抗礼——
除了何素。
偏偏何素,是无心名利的。
至于班直,两难之决在前,举棋不定是理所当然。他赌的便是这一刻举棋不定。
陶悯见之却是心下陡凉。
人心是至为强大也至为危险的武器,因为人是受“大势”裹挟的,若大势如此,则我不可悖逆之,可何为大势?人又如何判断大势?
无非是我之所见所闻。可我之所见所闻是否便是实情?其实未必。便如此刻殿中,或许实有半数以上班直暗自心向陶悯,若一齐动手,足可了结高寅,可既然高寅抛出了诱饵,叫他们彼此相疑,其人所见便是无一人敢擅自动手,于是心下难免便生出退缩之意。
康冲逼上,陶悯本能地呼救,谁料一呼之后无应,这是极可怕的。
人心向背只在一瞬之间。
此刻个个班直皆观望等待,封棠虽有心援救,却因被何素使诈甩飞了刀,手无寸铁。明面看来,陶悯孤立无援。而这足以成为那枚压垮人心的最后的稻草,叫他真正孤立无援……
“嗡!”康冲提着刀颤颤巍巍第二次劈下,陶悯慌忙回神往柱后一躲,康冲一刀劈空。
便在这时,只听远处楼阁下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继而先前还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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