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20【家国天下将军剑客】(2 / 4)
“何卿的家眷,也须得看牢些。”
话落何素与他目光相碰。高寅怒道:“不许瞪朕!”
严余小心扭头望去,心道,何卿?哪个何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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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儿你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陶府。月照竹影东来。
陶复放下笔,看向一旁为他磨墨的严菱。
严菱是最典型的大家闺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远山眉丹凤眼,温婉可怜,一言一行都守分,除了至今无所出,几乎无可挑剔。
但陶复总觉得隐隐不安。
她太乖顺了,乖顺得像是一团模糊的雾气,不会拒绝,不会反对,只会时常附和、偶尔沉默。他永远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娘子,为夫见这花秀丽,便为你折了一枝。
他曾经醉后给她带来一枝花。她向他行了礼,含羞带怯地接过花。第二天,他看见她把花枝插在院子里,似乎试图种活它。那一刻他觉得他是不是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比如,她其实不喜欢他把花摘下来。
“菱儿?”他又叫了一声。
严菱手一颤,恍然回神:“相公……”
陶复蹙眉:“想些什么?”
严菱低下头去不语,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葱管一样的手指拈着墨锭,循环往复地磨。
陶复没来由地烦躁,负手起身:“别磨了。”
严菱一僵,讪讪停手。
“你……”陶复看她一眼,踱了两步,复回转来,怀疑逼视于她,“我昨日当真只是烂醉,未有失言?”
严菱细声细气道:“相公自来身正,哪里有言可失,如何今日翻来覆去相问?”
陶复一时哽住。严菱这话把他将住。他仍旧觉得不对,却是不便再问。
今日,他是过午方清醒。因得前日夜里醉了酒。醉酒的原因,却正是叫他今日一整日心神不宁之事。
——前一日,他去寻父亲商量一名学士进身之阶。踏入书房时,父亲正在写信,见他进来,随手掩卷盖住信笺。其时他并未在意。
后来再入书房,无意间却瞄得案头翻开纸卷:其下信笺早已拿走,只剩那用以遮掩的书卷,卷上沾着几行翻转的墨迹。他本不欲细看,却偏看得“宫中”、“高寅”几字,不由便多看了两眼——直呼官家姓名,此事非小,若有必要,他须得代父处理了这书卷才行。谁知便是这一看,看出个惊心动魄来。
他父亲竟是……
竟敢!
惶惶之间,烧了书卷,却是再无泰然处之的能耐,只觉草木皆兵,坐立不安。于是饮酒一坛,生生将自己灌醉过去。
醉后隐约记得自己摸去卧房,当着下人面一把抱了严菱便要哭,严菱猝不及防,颇为狼狈。后来自己似乎是滔滔不绝说了许久。
似乎是……似乎是说了不该说的。
可清醒过来,便又觉得记忆朦朦胧胧,作不得准。
可再作不得准,此事也容不得万一……
思来想去,总觉忐忑。
正欲再想个法子旁敲侧击,忽然前院传来一阵喧哗。他与严菱二人俱是一怔。
“夜深何事喧哗……”他皱眉,推门去瞧。严菱面色仿佛有一瞬惨白,但当陶复回眸看时,分明毫无异常。
前院的喧哗逐渐扩散到了后院。整座大宅渐次点亮。
陶复放眼望去,下人们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或惊或疑。他心中的不安开始如沙塔崩析,迅速溃塌。
“何事喧哗!”他提高音量再次喝问了一遍。下人面面相觑,随后各自垂首。
陶复不由气结。
这时老管家面色极差地从前院快步行来,附口到陶复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下一刻,便见陶复勃然转向严菱,两步过去,揪住便打。
严菱措手不及,被他打得偏头磕在门框上。四下里惊呼迭起。陶复正待喝骂,老管家一把扯住他,低声道:“公子,如此反倒落人口实!”
陶复豁然一醒,赶紧罢手,堪堪要骂出的话也收回肚中,只呼哧呼哧生气。
严菱在他的瞪视下扶着门框慢慢站直,指尖几乎抠出血来。
这就是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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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骑狂奔,踏夜色穿过半个金陵。
龙卫军主将孙昭方才歇下,便听见幕僚心急火燎叫道:“统制!班直将陶府围了!”
孙昭简直是从榻上弹起来的:“班直?!”
幕僚不给他任何幻想空间,直截了当道:“是云舍人出面。”
孙昭倒吸一口冷气,难得显出几分手忙脚乱,着甲系错一条带子,忙拆了重系。
“朱世昌那边插进去人没?”
“统制放心,方才正安排妥当。”
孙昭重重呼气:“你办事总是万全。”
“自当如是。”
之后有少顷寂静。孙昭无言将甲胄一丝不苟绑正,幕僚也是无言,就这么看着他理顺甲片,戴上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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