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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10【家国天下将军剑客】(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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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近侧耳凝神听了片刻,却是先一时释然,紧接着便心生愧疚,原来这几人相聚,实是在听姚涵读些家书。何素靠近时,他正念到一封某家老母寄来的信,语重心长道:“……莫要贪凉,为娘寄的棉衣,定要穿上。棉料是与周娘子缝衣,娘子贴补为娘的,并不花钱。今冬家中足用,七郎且放心。”

兵丁听着都笑起来,学姚涵语气:“为娘寄的棉衣,定要穿上!”

还有人道:“这都开春了,棉衣方才寄到,却是要年底方能穿上了。可别生了蛀虫。”

那名叫七郎的小卒不觉便面红,却俨然颇为欣喜,没有计较,反而是道:“娘也真是……说了那么多次军中会发赐棉衣的,她便是不信。”

姚涵笑了笑:“也不是处处都发的。如我所知,江南与蜀中地带有些驻军,便缺衣少食。何将军不克扣大家,样样都紧着最好的给军中来用,虽是理所应当,却也是稀奇的。你娘不信,也是情有可原。”

七郎嘿嘿两声,但笑不语,只将那棉衣抱得更紧。

何素听着本有些欣然得慰,但转念一想,却又觉感慨——如姚涵所说,这本是理所应当之事,所谓理所应当,那便是做到了不值得夸奖,做不到才应该受罚,可如今天下,却变成了为官之人仅仅是尽到应尽的本分,百姓便要赞他一句清正廉洁的地步,这是何等可悲的世道。

却听姚涵念完一封,又拆了一封,乃讶然一笑转向王大宝:“大宝,是你的信。信说……”他轻声细语念下去,诸人不觉都静息凝神。

就连何素都忍不住驻足停留。他近前来本只是想知道姚涵究竟说了些什么,惹得军士们如此嬉笑复又静默,想着听一两句便走,但此刻听着那微微沙哑的声线以软糯口音将诸人家书不疾不徐娓娓念来,便恍惚有些不忍离去。

短短家书之中,人间万般滋味。

“……三宝许了好人家,今冬便靠亲家接济周转,开春借了春苗与俺家,待有个好收成便加倍还于他……”

黑脸小兵听着,不知不觉露出傻笑。何素记起他便是上次那个要扶姚涵的。

“听说你也打了几回胜仗,能有好些赏赐罢?今岁要给四宝娶亲了,何时周济家中一些……”

那黑脸小卒的傻笑便凝住了,不知是为难还是不悦。

姚涵瞧他神色,话锋一转:“也不强求。在外莫亏了自个儿,军中能吃便多吃些……”

那小卒听到此处又笑起来。

何素却是心有灵犀般望向姚涵,意外与他目光一碰。姚涵不着痕迹收回目光,继续行云流水地念下去,何素却是顿时心下了然。方才这几句话恐怕是姚涵自己编进去的了,那家书里许是只说了接济之事,而未有更多嘘寒问暖之语,姚涵仗着这群士卒看不懂字,便诌些好话哄他们。

这封念完,姚涵拿起下一封信欲拆,望见收信人名字时,却是顿住。

顿了片刻,他待略过这封去读下一封,大宝浑然不觉,拾起那封信又递给他:“姚公子,这封你还没读。”

姚涵只得接过,但一时仍是无声,斟酌几许,道:“这是宝旺哥的信。稍后我去读与他听。”

众人霎时死寂。

何素扶着树干,眉头深蹙,唇齿咬得极紧。

阵亡将士的名单刚刚才手抄过一遍,宝旺二字记忆犹新。

姚涵却是很快揭过此节,将这封信揣进怀里,拣出下一封信拆开一看,笑眼一转,望着另一个年长军士微微笑笑,念道:“哥哥,俺想得你好苦……”

气氛立时松弛。有人推搡那黄脸壮汉:“哥哥,你红什么脸?是俺呀,春花呀……”

众人一阵玩笑,似乎便将宝旺那封已无人收的家书忘到一边。

惟独何素怔怔枯站良久,再没听见那些笑谈,等回过神来时,只觉浑身都是冷的。

他还不够好,所以才有人无谓地牺牲。

玩笑的士卒并非是无情,只是人间苦难太多,他们必须学会自娱。军士么,同袍战死是家常便饭,若个个战死了,剩下的都要哭上许久,那仗也别打了。

有问题的是他。是那个多吃多占、却总在他人生死关头无能为力的他。

可笑的是,便是在这种时局里,便在今日,便在方才,他竟然还想了那么一想:要寻个时机,劝姚涵离开。

他凭什么?

失魂落魄返回大帐,翻看了几封军报,却始终定不下心来。

这时一人行至帐外,身影映在帐幕上。何素清楚看见他在帐前犹豫,伫立许久,方出声道:“将军。”

却竟然就是姚涵。

何素凝望那道影子片刻,把军报收起:“进来。”

姚涵入帐一揖。何素起身下榻,指了侧边两个坐垫。姚涵会意,与他在侧边对面而坐。

亲兵倒了两杯热茶上来,何素接了放在一旁。姚涵捧过道谢,回首再看何素,却是不打哑谜,直接开门见山:“将军那日未竟之语,我听得明白。只是今日要与将军也说明白——初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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