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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翎的监督下,靳延城身着囚服,戴着手铐,蹲在地上仔细擦拭着可疑的斑痕与血迹。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明白吗?”越翎斜倚在门框上,闷声提醒道。
靳延城回头,抬起眼皮看着越翎。这个外表凶悍冷峻的男人,大多数时候都在沉默,没有人猜得透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懂?”越翎皱眉:“你该不会是觉得可以用那些事威胁我吧?”
越翎冷笑了声,道:“你要是想鱼死网破,我不介意。我一没害人,二没犯法,大不了就是丢些面子,你休想从我这儿讨得半点好处!”
靳延城擦完站起身,像是思考了很久,回道:“你要是每天盯着我,我自然不敢乱说话。”
越翎气乐了:“意思是如果我收拾不到你,你就敢大肆宣扬了?”
靳延城默默地用视线描摹越翎挡住夕阳的轮廓,不置可否。
越翎收敛起脾气,公事公办地说:“你以后就住319监舍,入监后外装统一囚服,个人物品经检查才能带入,不合规的寄放在管理中心。一般的生活用品都能在小超市买到,用统一的卡消费,待会儿会发给你。我是你管教,我姓越,有问题可以找我。”
靳延城淡淡地勾了勾嘴角:“明白了,越警官。”
“你的行李下午已经有人送过来了,我检查过了,除此之外,还带了什么个人物品吗?”越翎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着。
“就这一套衣服。”
“口袋里呢。”
“有一个皮夹。”
“拿过来我看看。”
靳延城缓缓捡起地上的裤子,翻出皮夹,递过去前迟疑了下道:“里面只有几张银行卡。”
“现在开始就不老实?”越翎眼睛一瞪,不由分说地把皮夹夺来翻看。
里面倒是真没有违禁物品,除了银行卡之外,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面是一个女孩的侧影,由于角度靠后和发丝的遮挡,女孩的五官几乎看不见,她在一层雨雾中举着把透明的伞,穿着齐膝的裙子,露出修长洁白的腿,背景应该是所中学。
“你对象?”越翎问。
靳延城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对象。”目前不是。
“那是你妹妹?”
靳延城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否认。不能解释,但也不会傻到让越翎误会他另有喜欢的人,当作妹妹挺好的。
“看来你很爱你妹妹,入狱了也不忘带着她的照片。”
“嗯。”
“既然如此,想要早点出去见你妹妹,别让你妹妹担心的话,你就要在这里好好改造,不斗殴滋事,积极向上,争取减刑,知道吗?”越翎一脸严肃,语重心长地教育着,把照片连同皮夹递还给了靳延城。
靳延城接过,指腹轻轻摩挲着老旧的相片,笑意在唇角绽放:“知道,越警官人真好。”
越翎一愣,操,他大概是管教当傻了。
他们前阵子还开展了一场《走近犯人内心》的培训会,说是要从犯人的背景经历上抓住变好的契机,展开谈心式教育,搞得他现在劝人改过自新的话张口就来,圣母到对着强奸过自己的犯人都能说出争取减刑。
“你别给我油嘴滑舌!”
越翎有些恼怒,瞪着依旧笑得灿烂的靳延城。他还想说些什么训斥的话,可脑子里跟打了结一样找不到词儿。
靳延城笑得真心,又隐隐带着丝讨好,很难想象这个一身匪气的男人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深邃冷硬的五官卸去了威慑,极力地显露出主人的愉悦与友好,实在让人挑不出错处。
越翎由恼怒转为尴尬,莫名其妙地觉得脸有些热,错开视线眯起眼睛望了望快要消失的日头,没好气地催促道:“走吧。”
他率先朝出口走着,连要让犯人走在前面的训诫都一时忘记了。
“喏,食堂就剩这个了。”
越翎给人塞了两个大白馒头,靳延城背着行李,站在狱警办公室里就着白开水大口啃着。他确实是饿了。
靳延城眼角的余光尾随着越警官,后者走来走去好像是在收拾东西。这是间双人办公室,陈旧却整洁,两头的角落里各自摆放着一张折叠床,上面铺着薄薄的被褥,看得出办公的人经常需要值夜班。
看到越翎将自己的被子和几件衣服塞进箱子里,靳延城感到有些不妙,脱口问道:“你去哪?”
越翎翻了个白眼:“你管我去哪?”
靳延城一听,东西也不吃了,走近几步逼问道:“你要辞职,还是要换地方工作?因为我?”
靳延城逾矩的言行惹得越翎不悦,他皱起眉头冷眼看着对方,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
这让靳延城更加急躁。他无可奈何地在狭小的办公室内踱了几步,几乎是低吼着质问:“你刚说的,你是我的管教!”
“傻逼,老子放假不成啊?难不成要我一年365天都守着你们这群犯人?”越翎感到莫名其妙,骂完不解气,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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