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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祸起萧墙(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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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祸起萧墙

严惟洲又瞧了瞧方云漪,默默纵身便走,方云漪疾奔在后。两人学着邢世柔的模样,悄默声跃上藏药楼,径直攀到楼顶。

方云漪单手搂住宝顶塔尖,四下里放眼望去,峰顶的房屋树木尽收眼底。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小山似的乌云飘过来遮住日光,黑沉沉的云海压得极低,似乎顷刻间就要落雨。

严惟洲轻轻掀开一片瓦片,两人低头望入楼内,只见下方是一间厢房,靠墙摆了一圈儿药橱,橱上密密麻麻都是贴着红签的小抽屉,不知储藏了多少药材。

房中摆着一张铺着兽皮的紫木榻,一个人盘腿坐在上面,四角各有小铜鼎焚着熏香,香烟弥漫缭绕间,但见那人肤色黝黑,头顶双耳,赫然就是靖太昌。

严、方对视一眼,心想:“刚才裴雪红分明说,北峰乃机要之地,连无涯盟盟主都只能住在南峰,却原来靖太昌正躲藏在北峰疗伤。靖太昌防备忌惮属下,竟然到了这等地步,看来他真是功力亏虚到了极点,生怕有人趁机害他。”又想:“然则邢世柔如何知道他在这儿?”

邢世柔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绕着紫木榻慢慢打转儿。

靖太昌仿佛出神入定,毫无半分反应。

邢世柔突然停住脚步,随手拉开一只抽屉,看了看里面的药材,又咣铛一声重重合上。

靖太昌岿然不动,置若罔闻。

邢世柔笑了笑,从怀中掏出六只银镯,一枚一枚仔仔细细套上手腕。

方云漪瞧他左臂运动得十分灵活,哪里有半分凝滞?看来所谓修补义肢,只是邢世柔为了留在南峰、掩人耳目的托词。又见他戴镯子戴得慢条斯理,不禁气闷:“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坏事?手脚能不能快些?”

邢世柔好不容易戴好了六只银镯,双臂一振,镯子叮叮咚咚清脆作响。

严惟洲将那枚瓦片扣在掌心,双目凝视着楼内情形,时刻预备着暴起发难。

哪知邢世柔忽然露出慌急神色,双膝跪倒,拱手道大声:“启禀盟主,龙太子昨夜逃跑了!这可怎么办?”

方云漪一惊:“邢世柔发觉我们俩了!”想也不想就伸手往腰里一摸,腰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才想起来长剑已经被收走。

严惟洲拿起方云漪的手,在他掌心写道:“邢在试探。”

方云漪正想问他:“试探什么?”随即反应过来:“喔,邢世柔只是耍诈,试探靖太昌是否当真入定。”展颜一笑,一颗扑扑乱跳的心方才落回胸膛。

那靖太昌听到这轰雷似的消息,仍是木呆呆端坐榻上。

邢世柔又东拉西扯,说什么妖修大军顷刻掩至,三十六香主内乱不休。

靖太昌全都恍若不闻,仿佛雕塑般死气沉沉。

邢世柔呵呵一笑,终于确信靖太昌确实无知无觉。练武之人一旦入定,就是眼皮子底下天崩地裂也醒不过来。

邢世柔翻身上榻,缓步绕到靖太昌背后,双手分别按住靖太昌的肩膀,顺着他肌肉虬结的臂膀往下滑去,凑到他耳边笑道:

“盟主,自从你抓了龙太子回到总坛,只有第一天召见过裴香主一回,后来这几天你总是不肯见人。我去你的屋子看你,你不在;我到处找你,却连你的一根黑毛儿都找不到,算起来只有这藏药楼未曾看过,我就猜你是躲到这里来了。你平常总说,盟中群魔亲如兄弟,怎么兄弟想见你一面这么不容易?天下有这样的兄弟么?嗯?”

他这些话说得声音极低,方云漪听得模模糊糊,转头见严惟洲听得专注,料想他修为深湛、耳聪目明,便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严惟洲眯了眯眼睛,方云漪伸指在他掌心写道:“他在说什么?”

严惟洲回写道:“全是废话。”

方云漪更是好奇,写道:“我想知道。”

严惟洲面露无奈之色,运指如飞,快速写在方云漪的掌心里。

这时邢世柔双手在靖太昌身上摸了一圈,又同时游至后背,笑道:“盟主,你心里着急,我全都明白。武威关那一战,你消耗太大,内功无比亏空,后来又大费心机捉拿龙太子和蛇族那小子,只怕你穷尽智谋,已经油尽灯枯了。妖族强敌不日即至,你想尽快复原功力,依我瞧都是徒劳无功,不如盟主赏属下一个恩典,属下替你杀了他们报仇!”

方云漪不免好笑,心想:“那你倒是杀一个看看呀?真是鬼话连篇。”

邢世柔盘膝坐在靖太昌背后,双手牢牢摁住他的后心。只听噌的一声,靖太昌身上冒出一股浓黑魔气,源源不断涌入邢世柔的掌心!

饶是方云漪猜到邢世柔有所图谋,见状还是一惊:“邢世柔胆子恁大,居然敢窃取靖太昌的内力!”

邢世柔的神色又是沉醉又是紧张,一边施展浮屠吸魂功,贪婪吸纳靖太昌的功力,一边加紧收拢这些外来魔气,迅速化入自家气海。

靖太昌仍是紧闭双目,纹丝不动,但身体仿佛察觉到极大危险,浑身簌簌战栗不止,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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