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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弟的唇就像是涂了白桃色的唇釉一样(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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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待着。

除了本身喜欢孤单之外,还由于对人的存在的畏惧。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各方面导致的、从小到大的奇怪自卑而已。

一旦见到别人,无论他是虚张声势还是就那么优秀,我都觉得自愧不如。

可能是因为我没钱,也可能是因为别的。

各方面都不突出,没有什么闪亮的优点,循环起来,越发地沦没在人群里。

就更不想见人。

我每年都会见到张一柯一两次,因为寒暑假去姥爷家聚会的原因——张一柯是我在姨家的表弟,比我小两岁。

但我其实不愿见到他,根本不愿意。

他就是我最不愿见到的那类人。

浑身上下散发着骄傲和冷漠的气息。

加上他外貌出众,家里有钱,就好像自然而然地为我们画了一道天然区分线一样。

我每次都躲在我睡觉的屋里,尽量避免和他见面。

我在那条线上面又加了一条,我们的界线。

门铃声响起。

“小染,你姨他们来了,去开门。”我妈在厨房喊我。

我在床上又坐了一会,拿着手机码字发愣。

我不太想去开,但正在逼着自己去做。

“何染,你干嘛呢?你姨在外面等着呢!”

我踏上拖鞋就出了房门下楼。

我姥爷家是那种老式的小区,单元门的门禁几乎坏掉,开门的方式要么是钥匙,要么就要从里面打开。

“小姨,姐,你们来了。”我强笑着跟来人打了招呼,也礼貌性地和张一柯点了点头。

刚才忘记说了,张一柯有个亲姐姐,叫张一桐,比我大两岁。

关于这件事,我妈是晚婚,生我也晚,才导致我小姨的孩子比我大两岁的情况。

说实在的,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也为此自卑过。

这个不提,我在前面带着他们上楼——大概是,不想和任何人面对或者交谈,所以才主动走在前面。

后面的人只有小姨问过我两句近况,另两个人都没开口。

张一桐这个人,我也不太喜欢。

事情说起来,已经要追溯到我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了,那时候张一桐大概四五年级的样子,已经刚刚有了小女生的窈窕身姿。

她喜欢看那时候的言情偶像剧,因为年代实在有些久远,姑且说是泡沫剧更合适。

拖沓复杂的剧情,曲折艰难的恋爱,让初接触的女生都对此有了神奇的向往。

张一桐也是。

不知道是向往太过强烈,还是电视剧里的情节不足以满足她,在姥爷家有几次她把我和张一柯叫到房间,让我们接吻。

我小时候和他们姐弟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我,我说了,我当时二三年级——就当做是三年级吧,那么张一柯是一年级左右。

我们当时神奇地差不多高——年龄就暂且忽略不计吧,既然确确实实地亲上了,再怎么说当时那么小也没用。

不过那几次我倒是真的没想别的,连心里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忘了,对张一桐的表情、话也忘了。

只记得是她让我们亲,我就凑上去贴近了张一柯的嘴唇。

他的嘴唇看起来就软软的,加上颜色的话,大概就是浅涂了白桃色唇釉的样子。

水水润润的,像果冻一样的想让人咬一口的样子。

我现在仍然记得那种感觉,嘴唇相互贴近,印合在一起,我隐隐尝到了他偷喝的红酒的味道,淡淡的,也甜甜的。

如果可以称之为初吻的话,那真是太纯洁了。

这听起来还是挺美好的,我似乎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不喜欢他们。

那么我们的关系疏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其实也说不出一个清楚的界限,就像是偶尔才来往的小时候的朋友一样——我自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等同,既然是在长大,那么想法也自然地相对于小时候会有不同的发展方向,大家都不太一样了,况且也不是十分亲近的密友,那么逐渐陌生,也并不是不能接受吧?

或许就是这样的,毕竟不是单纯的儿时的玩伴而已,而是每年必须会见面的亲戚,和不再熟悉的人固定地见面,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吧?

加上那几次的亲吻虽然算是纯真的回忆,但和现在的疏远对比起来,就更让人觉得难受。

更加不想面对他们。

就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一样。

我把他们带进家,就又自己进了屋。

思绪却一时平静不下来——尽管只是给他们开了个门而已。

其实我是个很糟糕的人吧,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开朗活泼,反而变得一副矫情又敏感的样子,把自己锁在圈里不和别人接触,不想踏出主动的步子,尽管有时候心存遗憾,有时候也觉得不甘得很,但还是就安逸地窝在自己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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