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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院中整夜、整夜沐覆着薄雪端坐的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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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终得双科状元,心怀天下、却不得朝庭重用、被同僚构陷,远嫁异乡遭奸人残害的孤儿?佛说,慈悲为怀,普门品里云,观世音菩萨有求必应……”

她揣着袖貌似淡然的端坐在石凳上,其实早就遍体寒凉,冷得发抖,这串长长的话说下来,连尾音都在发寒颤。

楚如刚想说甚,被她厉眼余光一扫,憋了回去,想了想,退了出去。

“陈王有寒症?回吧。”

“谢大师关怀,无碍。”

雪又大了起来,她端坐着,下巴微收,也不把貂毛帽子戴上,头上很快铺了层细雪。

了空也垂眸,继续诵经。

“演、继续演。天下就没有不演、不奸诈的丞相,她、她怎么不演长跪不起?”西面小厅那窗缝后,廖成忿忿的说,浓眉大眼却还是皱了起来,懊恼极,转头看沈淳,“沈斯昂,你真有那么惨过?远嫁?”

沈淳不理他,歪搭着脑袋,一直看着窗外那樽覆了层薄雪一动不动的“雪人”。

“她真有寒症?”廖成转头看向沈淳。

沈淳眨了下眼。

“陈王,雪大了,请回吧。”了空起身,意欲关窗。

她抬起头,一阵窸窸窣窣的落雪声,雪从她脸上、圆润挺美的鼻头滑下、渍化,脸上泛着发烧、受冻后的潮红,有雪珠挂在她长睫上,衬得她眸眼煜亮如星如烛,似向她周遭一片雾茫茫洒下万千星辰……

“是孤儿,亦确实是孤侧后,回不得,此是为人妻主的情、责所在。他千里下嫁孤,于情、于理、于责,孤都应保他好好的,孤亏欠他……”

往西面望了一眼,又看向了空,“佛说、应不是佛说,管它谁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孤,犯了错,该认,该站直了挨打,这雪,便是在责罚孤。无防。大师关窗,打坐歇息去吧……”

了空搐了搐嘴角,“确实不是我佛说。”

她不再答腔,再次缓缓敛收下巴,端坐、眼观鼻、鼻观心……

晚课后,了空转向窗前探看,她依然在那坐着,薄雪化了,身上有些湿泞。

他皱了皱眉。

翌日晨课前,她依然在那坐着。

他眉峰紧锁。

晨课后,她依然在那坐着,好在用了早后,她不见了,他松了口气,黄昏时分,她又过来,又在院里沐着雪枯坐一晚……

……

日间,她去兵营、议事厅、钢弩作访,黄昏时分,她便过来,朝石凳走去,下巴敛收,坐在风雪里……

院里微弱的油灯光,将她的身影拖得极长极长,一直延向围墙,似连她的影子都在顶天立地一般,可是,她没有早前坐得那般端稳了,影子不时微晃,脑袋歪向一边,又歪向另一边、重重垂下来……

她颇冷、颇累……

小青也会过来陪她,却甚也不敢带、不敢说、不敢扶她……

廖成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这是你妻主?”他问身边一直靠窗呆望的沈淳。

沈淳眨了下眼。

“她会不会坐到死?”

沈淳回了他一个眼刀。

了空关上窗,那窗也留了条细缝,早晚课后,他总会过来瞄一眼。

她是志在必得的了。

王飞飞来报,十日战歇后开打第一场,谢环从将奋战三天三夜大破大青城,“谢从将太猛了!先帝怎舍得将她用于守关?”

她抬眼颔首,大林京都卫城大青城一破,大破京都指日可待!刘照久攻不下,她将谢环顶了上去。

“陈王,回宫歇息吧,您应承过她们,您亲征、破大林京都!”

“去吧。”

廖成冲了出来,喊住王飞飞,“你、你上阵么?”

“关你屁事!”王飞飞不喜大林男子,太麻烦。

廖成傻傻走回廊下。

门后的沈淳唇角似搐了搐。

了空沉吟半晌,终缓缓走出来,走向石凳上摇摇欲坠的广华王,“陈王,本寺仅有续筋丹一颗兼以内功心法助那孤儿、咳、陈王侧后修复重伤筋骨、筋脉,陈王大军入都后,可否……”

一声疲累、无力的【可!】打断了了空大师的话。

“不伤平民百官、不奸淫掳掠,不拆诗毁庙,大赦天下!”她一字一顿看着了空说,“绝无戏言。”

了空转身,还没走到西边厅廊前,只听身后陈王欣喜若狂大喊,“沈淳、沈斯昂,你在此好好疗治、复健,孤亲征去了!”

她本想说完即潇洒一跃而起,没想刚起身、即倒向石凳边小青身上——连日来紧绷的心绪一旦松懈,整夜整夜吹风沐雪的她,累晕倒了……

“她也会累啊,以为她是铁人呢。”廖成喃喃。

原来,她也会累啊,终于安稳睡在床榻上的陈王也这么想,多累都值得,她终于践行早前承诺楚如的:给沈淳【一份尊严】(见65章)。

小青心疼的守着她。

“相比这种情份,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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