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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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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楚慈被三连否认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刚醒来就被人打了一顿。

天刚凉他就被门外的吵闹声弄醒了,人还迷迷糊糊的,突然一声像要震开房顶的痛呼在他耳边炸开,睡意一瞬全无。他刚坐起身,阁楼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踢开,列成了两块破木板。

楚慈人缩在床脚,冠孝如疯疯癫癫地从外面闯了进来,手里还握着把带血的万能刀。楚慈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第一反应就是爬下床撒腿跑,但是人没滚到床边,冠孝如已经红着一双眼,狰狞着表情朝他扑过来。

楚慈下意识就抬腿给对方来一脚。他好歹是个有手有脚准备成年的男人,大抵有点反抗能力,没那么容易被一个中年人抓住。

可冠孝如手里有刀,他见状不妙,竟举着刀就要捅过来。楚慈吓了一跳,侧身一滚从床的这头滚到另一头,顺势下了床,脚刚沾地准备趁发疯的冠孝如没反应过来从门口冲出去,结果冠孝如不知怎的,以一个奇妙的姿势滚了过来,还绊了他一跤。

楚慈人摔在地上,脑袋顺势就磕到了旁边的木桌角上,磕了一个眼冒金星,冠孝如已经从后面抱了上来,勒住他的脖子,万能刀的刀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他猛然冲门口赶进来的人大吼一声:“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把刀捅进他脖子里!”

楚慈被背后的冠孝如硬是拖了起身,他脑袋刚被磕破了,一道热流顺势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淌了他一眼睛的血水,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向门口,头还晕着,所以看眼前的景象都不太清晰,他好像从一群大男人里看到了楚啸天的脸。

那个胖大的男人被背后几个彪形壮汉簇拥着,表情冷淡,话也冷淡,他还在谆谆诱导着:“孝如,这是我俩之间的事,孩子是无辜的,放开他。”他的话是那么轻,却是那么不容置疑。

多好听的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那么恶心人呢。

楚慈面无表情地想着。

从今早一睁眼,到现在不过是十几分钟的事情,楚慈完全摸不着头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冠孝如和楚啸天的谈判破裂了,才有了今早这个僵硬的局面。

他们在谈什么,楚慈无从得知,也没法推理出来。他不是什么读心专家,还能在两人你一眼我一眼里读懂所有的信息。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

楚啸天竟然肯亲自到这里来,说明事情还是挺严重的。

他不信就他这么一条贱命能引起楚啸天的重视,那就是冠孝如提出的条件里有一部分是有关于他的,而且严重威胁到了楚啸天本身的利益的。

那么他和楚啸天的利益之间有什么联系,是值得冠孝如拿出来当谈判的筹码的呢。

楚慈皱了皱眉,他唯一想到的只有冠家,冠家和楚家,最早有关联的——是冠婉香,他的母亲。

可是冠婉香这么一个老早死了十几年的人,又有什么值得楚啸天关注的呢?

想不通,楚慈只觉得头开始疼,冠孝如完全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他跟昨晚就仿佛是两个人,前一晚还彬彬有礼地劝慰他不让他担惊受怕的男人,今天一早就变成了个疯子,拿着把锋利的刀子要准备割他的喉,明明快死到临头,楚慈却丝毫不觉得慌张。

他就是这么个没有感情的人,凉薄到某种程度就变成了无知的无畏。

冠孝如不肯放他,楚啸天却一点都不慌张,相较而言,他更为淡定,仿佛那个绑匪是他而不是冠孝如一样。他视楚慈为无物,全程都在专心地和冠孝如谈判,像个知心大哥哥一样劝他迷途知返。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冠孝如忽然觉得可怕了起来,他浑身都发着抖,而手里的刀割在楚慈的脖子上,已经划下了一道血口子。

楚慈却仍然面不改色,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乖乖地扮演着他人质的角色。

楚啸天最后警告了冠孝如一句:“孝如,放开他,孩子是无辜的。”

冠孝如却吼他,让他闭嘴,手里的刀离了楚慈的脖子,刀尖转向楚啸天:“楚啸天,你他妈就是个人渣,是你负了小香,你对不起她,你他妈就应该偿命!”

楚慈被冠孝如吼得一边耳朵要失聪,他不自觉地侧了侧头,避开他喷在脸侧的口水,没想到冠孝如似乎被他这反应刺激了一下,他突然又转向了刀锋朝着楚慈,借此威胁楚啸天:“楚啸天,你有本事就当着孩子的面说说,你是怎么逼死小香的!”

55.

楚慈被冠孝如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骇了一下,他愣愣怔怔地转过头看着楚啸天,表情也有点呆。

其实连楚慈自己都没怎么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他的妈妈冠婉香,到底是怎么死的。

别人都说冠婉香是生他时难产的,楚慈是一点都不信的。

楚啸天从来没告诉过他。他小时候也不是没问过,不过因为楚啸天过于冷漠,对他的话都是听一半不听一半,有时候甚至不会听,所以楚慈问完这个问题,很快就会被保姆阿姨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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