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舌更巧(1 / 3)
早在战事结束时其他几部的人马就走光了,春季本来没什么事,出来混那么一场,大军大赚,小兵小赚,都挺满意。走前还纷纷表达了要跟着太子殿下大干的决心。
姬梁和力高两部大军则在留下宜岭守军后也开拔了。
真正在宜岭呆足三个月的只有姬铓和力高虎昌的两队亲卫。虎昌将军亲卫一百多人,姬铓的更多些,也不到两百,再有杂七杂八,大概五百来人。拉拉杂杂走了五六天,终于看到邺城的大门。
再见那扇城门,姬铓心中的想念突然就无法抑制。送行那日父皇骑在马上的英姿,笑语殷殷的样子,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姬铓伸出手,想碰碰臆想中的姬砀,谁知那人影一触即散,姬铓顿时慌乱,想也没想扬鞭抽马。胯下战马受激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身后力高虎昌和众亲卫不明所以,也跟着跑。幸好探子早就报过太子殿下今日进城,莫说城门,宫门也是大开的,就等着迎太子殿下呢。
姬铓毫无阻碍一路跑进永寿宫下马。前殿偏厅四处没看到姬砀,更加焦急,口中叫着父皇,没头苍蝇一样在永寿宫里乱窜,好半天才想起来问内侍。从内侍口中得知姬砀在乾门迎他,立刻转头奔出永寿宫。
永寿宫到乾门要经过御书房,这段路姬铓真是再熟悉没有了,恨不得再生出两条腿来帮着跑。
三道门一过,便是御书房,御书房在乾元殿正后,乾门则在乾元殿的正前。
姬铓跑着跑着一抹眼睛,他已经看到那个身影了,一身黑色朝服,冕帽正冠,站在队伍最前,伟岸又英武。
姬铓突然从侧后跑出,把众位准备接驾的大臣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啊,大开宫门就迎了个寂寞啊。
然后更吓人的来了。
只见太子殿下跑着跑着突然膝盖一弯,整个人就跪下去了,冲势让他不断滑动,一直滑到皇帝的脚边。仰起头可怜巴巴叫了声父皇,然后一把抱住陛下双腿……
大臣们一惊之后纷纷走避。这可是储君!能让他跪吗,就不怕折寿?
这下庄严肃穆的将军凯旋算是彻底成了闹哄哄又感人涕下的游子归家。
乾元殿正大门啊,这叫什么事!
再一想,也不好说啥。人自家门口呢,还不许离家半年多的儿子思念思念老子?
体面是不大体面了,力高老丞相抹抹眼睛,一句:太子殿下赤子仁心,奉亲至孝。马马虎虎就带过去了……
被扶起姬铓也有几分的不好意思,低头红脸,偷偷看姬砀。
姬砀则在拼命压制激动澎湃的心。这就是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的感觉吗?
便是登基那日,他都没这么激动过。都知道就是个形式,父亲在世时就将玉玺给了姬铓,甚至还专门改了礼制,登基大典上让玉玺不必出现。没有玉玺的登基大典完全就是走过场,大臣们一拱手一躬身就算礼成,连起码的恭敬都没有。
可刚才,在那群人的慌乱中他看到了惶恐,因惧而怕,这才是属于皇帝的威仪!他是堂堂正正的皇帝,却要借由姬铓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尊荣。
刚才姬铓那般不像样,大庭广众哭哭啼啼,力高朗竟然还为他找补。这样的偏爱,自己什么时候有过?
姬铲是对的,只要真正坐在那个位置上,会不会有什么重要。姬铓那么大个纰漏,旁人还不是要替他找补。现在这样越俎代庖,皇帝不像皇帝,太子不像太子,不过是仗着太祖宠爱。
想到这里,姬砀手按胸口,对上姬铓看过来的眼神,微笑。
姬铓一愣之后狂喜,差点就冲过去了。实在是姬铓的微笑太过克制冷静,没有一点冲动喜悦,叫他不敢妄动。只好摆动身体又叫了声“父皇”。
姬砀点头:“一路辛苦,先去休息吧,晚点参加庆典。”
姬铓瞬间觉得一点也不辛苦了,哪怕父亲要他现在出门拿下许阳,他都完全没二话。心里还嘀咕:早知父皇已经不生气了,真不该在宜岭拖拖拉拉,都怪自己!
磨磨蹭蹭凑到姬砀身边扯扯衣袖:“父皇陪儿臣一起。”
姬砀面无表情点头,和众位大臣一番客套告辞,领着姬铓走了。
身后众大臣虽然觉得太子这般黏父亲不太好,但考虑到太子年幼,父慈子孝倒也不是坏事,哈哈一笑就散了。
姬砀领着姬铓自然是回永寿宫,可走着走着姬铓就贴了上来。
一开始扯扯袖子勾勾指头,后来就攥紧不肯放。
姬砀甩了两下甩不脱,回头正要骂人,却见姬铓一张完全遮掩不住喜色的脸。那眉,那眼,还有雪白的牙,微微弯曲的嘴角像是想要掩饰,却又无论如何遮挡不住,浑身上下都透着愉快。
“很得意?”骂人的话是说不出口了,一张嘴又全是酸味。
姬铓贴近了将姬砀虚拥入怀:“父皇不生气了,儿臣自然得意。”
“我何时生你——啊——生气?呵呵,算是吧。”
“嗯。”姬铓手臂慢慢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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