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的双眼(林 齐尔曼短小h)(4 / 4)
我的身体僵住了,握紧了手中的吊坠。
我并不是对过去一无所知,但只有模糊的片段,似乎是在婴儿时期,有个雌虫一直抱着我,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但我肯定他很爱我。
一直缺少起点的生活变得能看到终点,也就能模糊看到前进的道路,而不是让我如此游离。在布里克找到当初我带着的,属于我雌父的吊坠,看过里面嵌着的袖珍日记本后,我对这个世界雌父这一形象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除去我出生的喜悦,在日记的最后,那个雌虫无比后悔。他不想自己珍惜的孩子接受融合手术,他甚至对自己为雄虫付出一切而悔恨。他畅想等孩子长大,看他学会走路,学会说话,作雌虫们的宠儿。
他不止一次问过,做了融合手术后,他的孩子,还是他的孩子吗?那个雌虫,我雌父的字迹被眼泪打得模糊。他觉得自己是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不管融合手术成功与否,自己才三岁的幼子的灵魂都会被扼杀,成为异族的食粮。
这和我的记忆重合。回忆里那个雌虫不止一次抱着我嚎啕大哭,甚至深夜也会搂着我默默落泪。加上他形销骨立的样子,这个雌虫在我心里一直是个软弱的形象。
可是他还是选择为我去死,选择成为孩子的一部分,作为手术中不可缺少的基因补充液灌进我的体内,只为了提高手术成功率几个百分点,最后的最后,还让我不要怪我的雄父。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脏都在缩紧。
“什么是光荣的牺牲?父亲。”我呆呆地盯着苍白的地面。
“傻孩子,就像你的雌父那样,从你出生就守护着你,一直到他死亡,也会永远和你在一起。这就是一个雌父光荣的牺牲。”雄虫的声音近乎温柔,“你的兄弟们,他们都有一个伟大的雌父。因为他们都活下来了,这样的牺牲才有价值。同样的,你也要为了你的雌父好好地活下去。”
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
我生出了逃跑的冲动,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假货,占据了这具身体,我甚至无法承受这种沉重的对我生的祝愿。
手术成功了,我还算雌父的孩子吗?
如果三岁之后无论如何那个年幼雄虫的灵魂都会被杀死,那我又是什么东西?
泪水从和我眼瞳一样的晶莹纹路中流下,滑到我的脸侧。
“兰德尔…”雄虫发出了不赞同的声音。
这样的怪物,奇异的远古种,也会哭?我用手背接住滑落的液体,讶异地发现液体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那我的脸现在一定很滑稽,黑褐色的眼部凸起,白净的脸上还有红色的眼泪,像是夸张的小丑面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