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下的絮语(3 / 3)
剧烈的头痛袭击了我。
仿佛整个世界都震荡了几秒,我反应慢半拍地捂住额头,身体滑落在洁净柔软的“草地”上抽搐。
我睁着眼睛但又看不清眼前任何东西。温热的血液从我的鼻子和嘴里流出,血腥味笼罩我的感官。我无法控制地抽泣,失控的哀嚎让我分不清这是否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或者是身体在嚎叫。
我自那次小花园里晕过去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处在应激状态,就像处在陌生环境的猫,周围的一切都让我有违和感。
我控制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想起那个类人的怪物。他给我的感觉就像那个梦境,恐惧又怀念。这种割裂的情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告诉埃德加自己看见幻觉的事情,自己偷偷地画下了这个东西。在画的过程中,它的形象渐渐清晰。不仅是他背后舒展着的细长又致命的像蛛腿一般灵活的肢节,还是他深海鱼类一般布满口腔的牙齿。镶嵌在绑额上那颗反射着温柔微光的蛋面绿色圆石和他连舌苔上都长着密齿的恐怖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段时间描绘了这么久身边的生活物品,我第一次画出这样具有冲击性的画。可偏偏这个画面像是烙在我的脑海里一样,清晰得每一根头发丝都纤毫毕现。
盯着取代眼睛的那部分厚重的纹路甲壳,我抚上了自己的眼睛。和我的发色相似,我的瞳色是近乎黑的灰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我虹膜的颜色和这个怪物头上纹路的颜色以及形态一模一样,细碎的猫眼光斑糅杂在半透明的深色里,我揉了揉眼睛,想看得更仔细一些。
我趴在画上,疑问席卷而来,脑子被冲得一片空白。
是错觉吗?
我想起自己之前问德斯蒙德院长的那个问题:“思想可能独立存在吗?”
可能吗?我喃喃道。
我的脑子里,有另一个人吗?
这个人,是我笔下的这个“东西”吗?
如果是,他是谁;如果不是,我又是谁?
没有过去,也如同没有未来,只有无趣的现在的我,拿不出一点可以作为参考的案例和经验。
真是如同枯草一般的人生。
如果一个人要这么活着的话,那可真是无聊得可怜了。
我愣愣地站在画前,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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