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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到底明不明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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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将裴欢的身份藏好?

其实李明昭之前所做的铺垫已经足够,只要能让人相信他郑氏的身份,说他是裴欢的自然就站不住脚了。

问题在于郑洧和苕华完全没有配合他的意思。

他们对彼此一直心存芥蒂,就算李明昭强行将这两个人扯上了联系,他们之间依然连陌生人都不如。

其余的后妃或多或少都与母族相互关怀,郑洧却对这个唯一的“嫡妹”避之不及,一问三不知,一来二去时间久了,别人自然就会更加质疑苕华的身份。

郑洧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有了打算也不急了。

他脸上又挂上假意的笑,说:“陛下言重了,既然台子您都搭好了,臣自然不怕上去唱一场。不过既然是唱戏,也得有人配合才行。”

他意有所指,说苕华会不同意。

但李明昭不怎么担心:“你只要唱好你的就行了,其余的不必你操心。”

在他看来这两人原本也没什么过节,苕华对他的态度全然取决于他对苕华的态度。

只要郑洧这头解决了,苕华那边根本不成问题,他根本并没有恨他的理由不是吗?

郑洧见他不在意,点头道:“如此甚好。陛下也别忘了您答应臣的事情。”

李明昭头都未抬,朝他摆了摆手,示意朕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

郑洧又一次心情不怎么好的从御房里走了出去。

从第二日起,郑府开始隔三差五的往宫里送东西,每次虽然数量不多,但都可以看出是用心挑选出的稀罕玩意儿,点名了是郑相心疼妹妹久锁在深宫里少见这些,特意送往承欢殿的。

苕华第一次收到的时候,差点以为里面的东西下了什么毒,要不就是他有什么阴谋,令青芸全都丢出去。

恰好李明昭过来陪他用膳时撞见了,哭笑不得。

他再三保证不会有问题,但苕华依然满脸嫌恶,李明昭只好解释是他让郑洧拉近他们之间的联系。

苕华一脸不可思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现在还有什么非和他扯上关系的必要吗?”

同意姓郑已经是他一时上头的情况下做出最后悔的决定,他只要想起郑洧那张虚伪的脸就会回忆起自己刚成为太监的那段日子,那种被人扼住咽喉、生不由己的屈辱。

况且他就是从那时开始残缺的。

李明昭被他的话噎住,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激烈,片刻后才说:“多一层保障不好吗?既然已经换了身份,还不如彻底坐实了,我们也少些后顾之忧。”

苕华不懂,觉得他总是做多余的事情:“你都是皇帝了,我也做了后妃,你还担心护不住我?美人又不是多重要的位份,谁会在乎?”

李明昭变了脸色:“可我不想让你一直只做个美人。”

这意思他从前也隐晦的表达过,从特意给他挑了郑氏开始几乎昭然若揭,身边亲近的人都看了出来,他以为苕华心里明白。

他问:“你是不明白、不想明白还是不敢明白?”

空气凝结,两个人都一时无话。

苕华避开他的眼神,坐到一旁的榻上,本想去抓茶杯,伸出去的手却微微发抖。

他没有像寻常后妃那样留长甲,自从手受过伤后李明昭把他的手看得比什么都重,十指都被他亲自修剪的圆润齐整。

苕华收回手,紧紧攥住手心,垂在身侧。

他轻声说:“我没想那么多,只要好好在一起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你总是要执着于这些?”

他不敢抬头,怕看见李明昭失望的眼神。

李明昭垂眸笑了一声,半晌,他说:“罢了,随你高兴吧,那些东西你若不喜欢,让人处置了便是。”

重复的场景,类似的争执,从前还能借口说是为了护住他哄他做了宫妃,如今难道要揭穿这一切说谋划这么多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因为我想让你走到我身边,同我站在一处?

他更不愿去想苕华这些话的背后真正的答案。

“用膳吧,菜都要凉了。”

两人食不知味的吃完这顿饭,李明昭还要去两仪殿处理政务。

临走之前瞄到榻几上的瓷瓶,他轻描淡写地说:“花既枯了便换了吧,难看。”

苕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愣愣的“哦”了一声,直到他走出去都没回过神。

是那把扁竹兰,苕华专门带回了承欢殿,还从库房里挑了个色如清玉的黄釉瓶插着,放在案几上最显眼的位置,日日都看。

只是再如何百般呵护,不过三四日,已经是花瓣卷曲,枝叶发黄。

其实昨日青芸便发现了,但苕华非说香味犹存,不让她动,如今倒好了。

“公……美人?”青芸小心翼翼地看他。

苕华听见她说的话,扯着嘴角说:“到如今都不习惯唤我美人吧?凭我这样名不正言不顺从里到外全是假的人,也配肖想当皇后?你说他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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