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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曾是人类的猫回想起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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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个终身残废。

虽然当猫也没什么不好,不用为了生计奔波劳碌看人脸色,免除了属于人类的一切烦恼,每天赖在越致和家里睡觉就能有吃有喝无忧无虑,但他还是想继续做个人。

“别这么想,多一个人就多一点可能性,昨天他中学班主任还来了呢,把他以前干过的混账事全部数落了一遍。”高翊泽劝道。雍冶竖起耳朵听到最后一句,脑壳顶冷汗直冒,幸好昨天他没往回飘。

越致和眼神闪闪烁烁:“他不会想见到我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高翊泽问。雍冶也惊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确定这不是为了推脱找的借口。越致和的目光低垂着,戳了戳猫的脸颊,雍冶被他弄得鼻子痒,打了一个喷嚏。

“……我也说不清楚。”越致和答。

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声,从猫的视角看过去,人类在做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竟然一遍一遍把水往脸上泼,毛发都湿掉了,黏答答地贴着皮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进水的缘故,越致和的眼睛鼻头都有些泛红,他不顾头发尖滴下的水出神地看着镜子,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高翊泽方才总算勉强打消了这个人的顾虑,约好等到探视条件放宽了一起去住院部走一趟,越致和工作地址离那还算近。

但雍冶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如果有那——么不想去那就不去好了,本来也没人强迫他,如果是想去那为什么现在摆出一副很为难很困扰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他老好人病加软耳根子发作了才答应的吗?

再说探病而已,再不情愿也就走个过场的事,就这点面子都不想给。雍冶酸溜溜地想,越想越气,转身开始挠墙。

快点给我变回去,我要诈尸起来咬他!

“不喜欢新的抓板吗?”胳肢窝被握住,雍冶喉咙滚出不高兴的低吼,转头就一巴掌拍下去,打在人膝盖上。

可恨,他居然还是习惯性收起了指甲。

可是被抱起来挠挠真的很舒服。雍冶眯起眼睛,在心灵的自我谴责中呼噜呼噜,这种待遇他以前想都没得想,主要是不太好意思。他那时一心想扮演一个稳重靠谱的人,以免被认为很轻浮。

回想起来这种做法实在很多余,打从一开始他就该挑明他就是一个肤浅又黏人的狗皮膏,喜欢人的方式就是直白地腻乎在一起贴贴蹭蹭,有什么事情最好都敞开了说明白不要玩心理战,多猜多错还累得慌。

如果这样做的话,他们可能根本就走不到一起去了,睡一觉起来就各回各家,越致和八成会被这个半路出现的麻烦鬼吓跑,雍冶人生中再添一笔乏善可陈的失败单恋。左右都是无疾而终,不知道跟现在这状况相比哪边才更好一些。

他草率、冲动,就算是心里有好感也不该在跟对方完全说不上熟悉的时候就去滚了一通床单,一开始就错了。不过他那时还能怎么做,他又不是圣人,难不成两个人去开间房坐在床边看星星看月亮促膝谈心一晚上吗。

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他现在那头剃得像个烂鸡蛋的毛寸该怎么见人,简直丑得没眼看。

果然这才是最让人心如死灰的,雍冶瘫在软和的被子里不想动弹,作为个长久以来都无比重视形象的人,实在不想一副窝囊样出现在前任面前,癞子头,病号服,水肿,不省人事,呸呸呸。

他趴在人的胸口上,放大的黑瞳孔水汪汪地看着越致和,希望这个人能临时改变主意别去了,太丢人了。

“怎么了小冶,想吃东西吗?”越致和睁开眼睛,听上去还完全没有睡着,都躺下老半天了。

才不是!为什么人类总会不自觉把宠物当成白痴饭桶!雍冶愤怒地含住了朝他伸来的手指,恶狠狠在骨节上磨了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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