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弥诺陶洛斯的迷宫(下)(微h)(2 / 3)
大脑的区别。”男人道,“它的构造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如果将它比喻成一个人,它又控制着四个大脑,每个大脑也控制着不同的心脏、躯干,这是一个很庞大的系统。我们尽可能将这些冗杂的分支分别安置在其他各处,让中枢保持简单的结构。只是……如果它一直无法醒来,那最重要的功能就永远无法实现。”
男人忍不住苦笑。
我默默地凝望着空中这道黑色巨门。
这里面就藏着我一直追问的答案吗?
它对我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我又忍不住向它靠近,身体也好似变得飘飘然的。
我踮起脚,隐隐见到黑门里缓缓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影子越来越清晰,渐渐幻化出一个柔美的圆。
我感到一阵困意,好像要被吸进去了,忽然满天的星光旋转起来,连同脚下泉眼也开始沸腾,一种奇妙的介质从黑门里流淌下来。
“情感溢出100%,中枢系统失控,我正在修复漏洞,但情况不容乐观!”
“……难道它要醒过来了?”
“不、不是它,全息网络没有响应,不是它……”
“是一个全新的人格。”
……
我失去了知觉。
“……白白、白白?”
我的意识被拉扯了一下,好似一脚悬空,顿时从冗长繁杂的梦中醒来,睁开眼睛见到我的父亲。
我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并拔掉了我驳接在他后颈的线路,将我的意识从他的大脑里抽出来。
我后知后觉我差点在梦中被他杀死了。我坠落到“深渊”——那里是无序混乱的潜意识海,梦只是这片海上修筑的脆弱城堡……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我刚才迟了一步,你就永远出不来了!”
父亲怒气冲冲地训斥我,双手却颤抖着轻柔地捧起我的脸。
我怔怔地看着他。
他察觉到我不对劲,又惶恐起来:“白白,你到底怎么了?”
我这才堪堪回过神来,靠在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对他说对不起。
他倒被我突然黏人的举止吓到了,着急地问我到底在他的梦中看到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大脑隐隐作痛,皮层仿佛燃烧起来。他生气地叫了我的全名:“裴俊白!”我不讨厌这个名字了,我说我在梦中见到我是一条小海豚,总想和你做爱。他便没有追问下去了。我抬起头看他,他的唇抿得很紧。我摸到他下面勃起了。
“爸爸……”
我叫他。
他羞赧地撑着我的肩膀,与我分开一段距离,叫我不要使用如此亲昵的称呼。
你在梦中,可是很喜欢我这样叫你的。
我把冷冰冰的机械手贴上去,他的皮肤异常滚烫,不知是因为情欲还是因为气恼。
他破天荒骂了我一句脏话,然后失控地吻住我。
我仿佛与他溶在一起了,回到他安静的梦中,回到我见到黑门的前一刻。它吸引着我,又好似要摧毁我。它察觉到我的存在,引诱我坠落父亲梦中的“深渊”中。门里面的未知正在苏醒。它是我,但又并不完全是我。
我自己都有点糊涂了,好似还陷落在父亲混沌的潜意识海里。
他用吻将我从海里钓起来,用手圈住他胯下的性器对着我自慰。他变得有点凶狠,眉梢冷冽,唇却柔软而狂乱。他高潮时像一头兽在恸哭。他射得我身上到处都是。他固执要帮我清理干净,然后搂着我睡觉。
我被他安置得好好的,手脚都妥帖地摆放整齐,像一个等待装入包装盒的玩具。
“白白……别总让我担心你。”他睡前对我道,温柔地吻我的眉心,又叫我听话。
我想,你曾经那么讨厌你的母亲操控你的一生,你现在却如此要求我。但我对他说,我知道了。
他与我一起度过了这一夜。我做了一个平静的梦。梦见位于白色平层下的一座被凿空的山。银色的机械勾连嵌套,如同复杂的迷宫。一道夜空似的黑门悬在空中。它在凝望着我。
我醒来后,父亲离开了。他一大早匆匆赶回动物园里工作,是因为昨天发生的故障还没有修复好吗?他给我留了言,说如果我觉得待在屋子里很闷,可以去院子里玩。
我感受到被褥上还有父亲留下的气味,便暂时不想起来。
窗外的阳光晒进来,暖洋洋的。尽管它是虚假的,但也能让人感到舒心。
父亲对我的感情并非全是伪造和欺瞒,我便安心下来了。即使这只是一丁点情意,只要它是真的,我也会感到满足。
我小憩了一会,拿起父亲放在我床头的诗集,看了一个中午。
当我在房子里找到我接下来需要使用的工具,小太阳便朝西坠去了。一阵风吹来,胭红色的晚霞染红了整个天空。我很久没有坐在院子里看过夕阳了。
我用工具撬开我的金属头颅,在黄昏下打开我的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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