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丨第十七章 蝴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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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伸手了,这片刻的犹豫实在令人心生不喜。并不期待玫瑰和吻,你要的一切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幻象罢了。
即使做足姿态,也没有山与桥,没有野草杂糅的盛宴了。这只怪你贫瘠却无目的的追寻。
你不在这,也不在那。
索性还是一身空空,坦荡荡的等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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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响起的时候,韩亦柔愣了愣,才几乎是从沙发里径直跳起来的模样,赤着脚奔下楼,打开了门。
她怔怔的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陈郁,其他人已经无法被注意捕捉,进入脑海。
等待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描摹那张面容。但此刻明明那人近在咫尺,她却有了荒诞的、近似近乡情怯之意,在原地踌躇,不知该以何种表情、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他。
她的视线先是落在陈郁赤着的脚上,有包扎的痕迹。再慢慢上移,对上了那双眼。
真奇怪啊。她想。
我是该高兴的,他回来了。可她竟不知如今的感受算不算高兴。脑海也并非一片空白,却没什么力气、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只能让似是而非、不知所谓的情绪和念头,如游鱼不息。
…和我们这样的人搅在一起,他应该很辛苦…不,很痛苦吧?
韩亦柔突然想到。
她几乎要恨起自己这份不合时宜的柔软来。
如果她足够狠心、足够冷漠,她就能耐心等待,等到陈郁被耗干价值的时候再揽手,完全的、独自的拥有他。
破破烂烂有什么关系?肮脏不堪有什么关系?她接受任何样子的陈郁,她有大把的钱、大把的时间,还有无穷尽的爱意,能够在余生修补他。
她恍然间想起幼时在园中扑过的蝴蝶,这琐事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她记得那时自己也没有多高兴,打发时间罢了,过后便抛掷脑后,十几年来更是从未惦念过。
可如今她却觉得,那只蝴蝶必定是白色的,蝶翅上闪着金光。
记忆便是这样的吗?这样弄虚作假的为她塑造起一座装模作样的殿堂?她肯定自己不可能记清那翅膀的颜色,可如今那翅羽,却在脑海中肆意横行,伴随着巨大的轰鸣。
…
我捉不住它。
‘她哭了。’系统看着门口呆愣片刻,突然蹲在地上痛哭的韩亦柔,讷讷道。
‘多新鲜啊,人还会哭。’陈郁一路都被油盐不进的男人噎的心气不顺,冷不丁听到系统的声音,下意识讥讽到。
‘不是,是韩亦柔哭了。’系统无法模拟出韩亦柔痛苦的原因推算,疑惑的问:‘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哭?你回来了呀。’
陈郁往那个方向看去,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因为她是人。”
‘什么?’系统没弄明白陈郁这句话,陈郁却不解释了。他也不靠近,下车后就这样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痛哭流涕、毫无形象的少女。
良久,他叹了口气,也没理旁边望着韩亦柔颇有些手足无措的男人,走了过去。
他蹲下身,伸手抬起对方那张哭的稀里哗啦的脸。
韩亦柔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胡乱的擦起了眼泪,努力咽下哽咽。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她有什么好哭的?她凭什么在陈郁面前哭呢?
当那双覆着凉意的手托起她的脸时,她有些别扭的躲避,不想把这幅乱七八糟的样子呈现在他面前。却还是躲不过他的坚决。
“哭什么,恩?”陈郁直视着她,挑眉道。
韩亦柔打着哭嗝,垂着眼睛,唇紧抿着,不想回应。她现在一点都不漂亮、一点都没有骄傲了。
她恶狠狠的想——难道我就这么贱?离了他、离了感情就活不下去么?我还年轻,不该到那种无人陪伴便寂寞的想死的地步的。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人,我总能再遇到一个能让我快乐、却不让我流泪的人的。
但当那双手擦去她的眼泪,当他说出那句——“我回来了”的时候,悲哀和喜悦席卷了她——去他的漂亮、去他的骄傲——她发出一声尖锐难听的泣音,几乎会让所有熟悉她的人错愕。
她捶打着陈郁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这么…这么坏…”她扑进这个她渴望了好久的怀抱,她知道这个人不属于她,却还是忍不住在这算不上温暖的狭小空间里,肆意流露自己的难堪。“对…对不起…”她几乎要哭抽过去了。
为什么是这样的世界?为什么这样荒诞?如果他们有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开始,那该有多好啊。
或许是等待陈郁的时间里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又歇斯底里的痛哭了一场。韩亦柔靠在陈郁的怀里,慢慢睡了过去。
‘我知道了。’系统突然道:‘她哭,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被世界观同化。’
陈郁以一声嗤笑作为回应,似乎在嘲讽它的后知后觉。
‘这种人,在我们遇到的世界里,已经很少了吧?’系统想了想,慨叹道:‘但她这种人,真是挺惨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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