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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阿波罗与塑像(10月21修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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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你开始想着谁的时候,这种可能性就失去了。”

“千百个阿波罗都会变成他——那对一个需要观众的创作者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好与坏取决于观众是谁。”池山从桌上下来,走到他的身边,“是毫无干系的陌生人,还是赋予你灵感的缪斯。”

他说,“我父亲同样钟爱人形,而我母亲也曾说,‘美在近距观察者心中’。”

他很高,影子落在石膏上,在它面中切割出明暗的交界。梁郁端详了石膏半晌,伸手移动底座,让池山看清了它的全貌。

“观众是谁?”他起身,以和池山一同的视角注视它,“是你我。”

人形凝结了池山某一瞬间的神态。而池山揽上他垂涎已久的腰,吻在了梁郁的颈侧。

罗拉没有想到池山第二次来她的学校就直截地与她说:“我建议你不要把对未来的美好期待都寄托在我身上。”

她懂了他的意思,又愕然又难过,“可是弗莱尔与你们群山关系那么密切,割裂了于我于你都是损失。”??“

婚姻可以顾虑很多东西,但用顾虑本来就能维持的利益来当借口促成婚姻就没有意义了,小姐。”

看池山意向坚决,罗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母亲。”

池山晚上到家的时候池荣月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处理工作,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尼古丁味,“怎么了?”

“我不打算和斯科特结婚了,来和您说一声。”

池荣月弹了弹烟灰,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只要你能把斯科特夫妇搞定,又不会让罗拉跑过来我这里诉苦,随你怎么办。”

她这样反倒让池山有些惊讶,坐下来帮她倒了遍烟灰缸,“您这么干脆,我有些受宠若惊。”

池荣月嗤他,“虽然之前是我拉你去见她,但你不喜欢她,她却喜欢你,这样挺麻烦。”她又补充,“我不喜欢麻烦,你喜欢么?”

池荣月很清楚自己儿子身上什么特性像她,池山也很清楚。他拿过桌上的空杯倒了杯茶喝了,打了个响指起身,“给我一周时间。”

他陪池荣月上楼,房子很安静,经过的长廊两旁摆放着许多人形,美得精巧又和谐,但统一都盖着玻璃罩,像放在博物馆内需要细心维护的藏品。

池山睨了一眼,问:“爸呢?”

池荣月往走廊尽头紧闭的房门抬了抬下巴,“一如既往做精细活呢。”她像是想起什么,招来智能管家,对池山说,“蒙纳送了新的永生花来,你拿过去,顺便看看他吧。”

这个地方池山很少来,它一年四季保持着低温的状态,再加上里头数不胜数的机器与生化皿,总会让人联想到实验室,所以他小时候不大喜欢。

“爸,我拿了搭配的花来。”

穆勒原本在摆弄着控制面板,他穿着常服戴眼镜的样子不像一个商人(虽然现在也已经不是了),更像个学究。随着年岁增长,他的视力已经不是太好,但依旧热衷于捣鼓这些精密的机械。

“你从学校回来了?”他说,接过那几束盛放的海棠、玉兰和百合,“这个快好了,要来看看吗?”

这是他少有的认真看他父亲藏品的时候,他对她们,或者说它们依旧不大感兴趣,但他觉得穆勒孜孜不倦的样子挺有意思。“您还会创作不同的主题吗?”

“是的、是的......”穆勒说着,呼吸显而易见地急促起来,“这个,我是在革命广场遇到她的,对,就在昨天.....当时她就在断头台上,高昂着头,把她胸口的那团火吐出来,试图用它烧掉所有听到她说话的人......然后铡刀落下来了。”

他的眼里带着狂热的光,“我知道她一定很难过.....所以我给她造了永恒的时间,让她把话说给神听。”

“可是爸爸,”池山隔着玻璃凝望着女囚脖子上狰狞的切面——穆勒把她定格在最后的那个瞬间。他说,“铡刀不是你让它落下来的吗?”而且是十几年前落下来的铡刀,已经太久太久了。

“你不懂!你不懂!”穆勒突然把手上的花摔了,双目赤红地盯着他,像也连带着撕掉了那层温文尔雅的皮。

“你不懂!滚!”

墙上的警铃突然鸣响,整个房间里回荡着刺目又不祥的红光。门轰然打开,家庭医生大步跨进,把一针药剂打到了穆勒的静脉里。

“阿山。”池荣月在门口唤他,声音依旧平静。

他跟着她往外走,警铃声消失了,走廊只回荡着他们的脚步。池山半晌道,“妈妈,对不起,我不应该激怒他的。”

“是你和他相处得不够。”池荣月叹了口气,“他很容易快乐,也很容易伤心,这平衡需要一点技巧才能把握,比如造一个梦,或者别的什么。”

”我看到花被扔在地上了,有点可惜了——它们和埃伦还挺相配呢。”

他默不作声,他懂她的意思——他看过旁边的标签,埃伦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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