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妥协(2 / 3)
地哭泣。
但玄夜知道,下了床后男人绝不会为任何事悲伤。
“如墨不过是一只被您捡回来的低贱半妖,看在贱奴效忠您十七年的份上,求您……放过我吧,”如墨真的累了,话语里少见地没有夹杂任何讥讽的腔调,“您是王族,不必为贱奴脏了自己的手。”
“你还知道你是我捡回来的?!”他勾着男人脖子上的黑色项圈把他压在床上。项圈不算很紧,但加入一根拇指后就严严实实地箍在了男人的喉结上。如墨昨晚坏掉的嗓子还没好全,一个呼吸不畅,又咳嗽起来。
玄夜见他这样便放缓了语气,收回手,摩挲着从项圈底部露出来的蛇尾说道,“别想那么多,你已经是我的东西了。用着我的姓氏,生了我的孩子,身体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能逃到哪里?”
不过说到底,他自己还是不忍心把男人欺负地太惨。如墨已经低头,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这就够了。比起在床上把人弄哭,玄夜其实更像看看那双温柔的眼睛真正笑起来、眼里只有他的样子。
“你既然能和云泽谈条件,要不要也和我做个交易?”玄夜在他耳畔引诱道。他的脸本就堪称国色天香,薄樱色的唇角一勾便更是惊为天人。
玄夜有些得意地瞧着男人眼里霎那的失神。他和如墨相处得够久,对男人的喜好和弱点摸得一清二楚。成年后,他的性格越发冰冷暴戾,不苟言笑,但既然如墨喜欢他小时候柔弱的样子,他也不吝于偶尔利用一下这张皮相,“每天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答应你一个除了‘放你走’以外的条件。”
如墨边咳嗽边笑了出来,“打完给糖吃,您玩得倒挺溜。”
“但你的确有求于我,”玄夜笃定地说道,“稳赚不赔的游戏。”
“那要看您的问题是什么。”很多事情他已经发誓过要带进坟墓。
玄夜犹豫了片刻,才一字一句地对着男人说道,“你……以前最喜欢吃什么?”
“哈?”
小皇帝本来还有点别扭,但看着傻了眼的男人顿时觉得异常可爱,便耐下性子又解释了一边,“你不是天生就只能食毒吧?在……你的身体变成这样以前,你有什么喜欢的食物吗?”
如墨突然意识到小皇帝可能比他想象中知道得还多,艰涩地开口道,“您答应过不调查我的过去。”
“我没有,这并不难猜。”
如果是天生只能食毒的妖,为什么会抗拒毒素的苦味?为什么会知道正常的食物该是什么味道?
妖族大多或单打独斗,或攻心为上,但男人却熟读兵法军术,对朝廷政务、人际脉络更是一清二楚。
挑食、嗜酒、口腹蜜剑、精通乐理、高傲却不傲慢的性格、遣词用句的习惯、南国的古歌谣……
疑点太多了。
除了自由散漫这点,如墨完全就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被当作皇室贵族抚养长大,却突然被人转化成了一只被九州放逐的半妖。他不知道是谁,因为什么,用了什么样的禁术才能把一个人类变成妖族。但过去的噩梦依然笼罩在半妖身上,他之前不过轻轻碰了下,地底深处的荆棘就把男人的神智割得粉碎。玄夜极其厌恶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染指。怀里的这个人,理应得到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但现在只能隐姓埋名、靠着杀戮和施舍,卑劣而扭曲地活着。
不为人知的过去被窥觑的感觉让如墨非常不舒服,他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屈服了,“奴记不太清,但……”如墨努力地在自己破碎的记忆里寻找食物的气息,“甜、甜的?”
玄夜挑了挑眉毛。他从小被如墨半哄半骗地长大,对他的字眼语调了解得可谓透彻,虽然他也清楚男人现在也没有胆子再骗他。
如墨被他瞪得心里发毛,赶紧又补充道,“奴……那时候好像身体不好,一直在喝药,只吃得下甜食。”
“哪种?”
谁能记得啊?!
如墨欲哭无泪,他成妖后已经近百年没吃过人类的食物,尽了最大努力才从仅存的丁点人类记忆里翻出来一小块片段。
“就……”如墨只觉得随着不断翻寻回忆,太阳穴和前额都胀痛得不行,大脑在对他发出最后的警告。
恍惚间微风吹过,带来窗外独属于春天的清甜花香,连阳光也变得温和起来。
——你果然在这里。
——你又逃课,这次连阿青都不开心了。
——就那么讨厌见父皇?
——今天的药有没有乖乖喝掉?再偷吃我就要告诉阿青姐了。
——真拿你没办法,哥哥。
“桃、桃花!”
如墨眼疾手快地从一闪而过的片段里抓到了香味的源头,松了口气。
原本慵懒地躺在床边的皇帝以肉眼难以发觉地幅度抽了抽嘴角,“为什么你总是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一边小声嘟哝着,一边捧过放在橱柜上黑乎乎的汤药。
“主人?”
如墨相当震惊。玄夜必然是知道他的所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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