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转折（2 / 2）

老旧的楼房隔音很差，他们的尖叫声很快引来了上上下下的邻居，宋諆昧的家门口霎那间围满了人。不知是谁报了警，等被两个警察搀扶着下了楼，宋諆昧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他被警察带去了警局，迷迷糊糊地做了笔录，随后就趴在休息室的桌子上睡着了。这也不能怪他心大，经历完疲惫的高考再受到这样的刺激，没有当场昏厥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小伙子，醒一醒啊，”给宋諆昧做笔录的警察推了他几下，“你父母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他仿佛有点于心不忍，没能继续说下去，给了宋諆昧一些时间，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宋諆昧表现得并不像是失去父母的普通孩子那样悲伤，他从最初的惊吓，到此刻的冷静，中间相隔了不到半天而已。

“您说。”他接过警察递来的水杯，抿了一小口。

“尸检报告显示是自杀，现场也发现了他们的遗书，基本可以结案了。只是，许琗烆这个人，你认识吗？”

时隔将近两年，在这样的场合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宋諆昧还是无法掩饰住如波涛般汹涌起伏的情绪。

“我......知道。”

“我们调查到，你父亲生前和他有经济纠纷，我们也和他沟通过了，许先生对你家里的事表示很遗憾，他也确实有不在场证明。”警察一口气说完，看着少年呆愣的眼神，好心地问道，“你今晚有地方去吗？我叫魏潭，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有任何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谢谢您了，我……有。”其实宋諆昧没有地方可去，他的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家里破产以后，仅有的几个亲戚也和他们断绝了来往。他在学校里习惯了独来独往，和所有同学都是若即若离的关系，连个要好的朋友都没有。

但他为了守护住自己最后的尊严，还是强撑着站起来，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有地方去，今天谢谢你了，魏警官。明天早上……我再来处理剩下的事情吧。”

宋諆昧笑起来时，脸颊上有两个小酒窝，很是讨人喜欢。魏潭心软得一塌糊涂，不过他很清楚，有人在外面等着宋諆昧，少年至少不会无家可归。

“嗯，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