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死了(5 / 6)
音。
“你,你有工号吗?”小哥颤抖着问。
“我连微信朋友圈都不发,还公号……我大姨家的店倒是要开一个,还没做完。”
小哥又把机器举给女领导看,女领导抢过机器,瞥了一眼,然后拿着仪器走近马路上的一辆SUV,掏出了电话讲起来。
纪春波害怕了,他忧心忡忡地问:“我的体温有问题吗?”
小哥的眼神似乎也充满了好奇,好像见到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事物;但是他倒是很中肯地回答:“那数据显示,你已经死了。所以,机器坏了呗。”
“呵呵。”纪春波觉得,别把话说太早啊。
SUV车门开了,又走下来一个身影,穿得很时髦,皮鞋皮裤的;晚上戴墨镜的,他拿着一个塑料袋,走进纪春波。他张口发出让纪春波头晕目眩呼吸骤停的声音:“对不起,我们的仪器有点故障呢,需要,进行一下,那个,原始采集,就是使用体温计啦。麻烦你,把袖子撸起来哦。”
声音是那么熟悉,甚至走路的姿态都那么神似;但是纪春波苦笑着打消了那愚蠢的念头。身高对不上,不可能的;木木身高只有165;面前这个人少说有180;木木是佳木斯人沈阳警校毕业的,说话浓烈的大舌头东北口音;这个人,说话和造型,都像是康熙来了里的十八线台湾通告艺人。当然了,身高和口音,在这个全民画皮时代,都可以造假和改变;但是有一件事应该不会变的。
墨镜男的左耳上,扎了一枚耳环,很丑,很古旧的耳环。
木木全家都是警察,他将来也要当警察,至少是公务员;男性的警察和公务员,是不可能扎耳环的。
纪春波愣了一下,撸开了袖子;墨镜男带着皮手套,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根玻璃管,对着纪春波的左腕动脉按了下去。纪春波从没见过这种测体温的方法,关键是,他不觉得这个东西是体温计,对方也不是在测体温;因为那个透明的玻璃管,一瞬间,变蓝了。
墨镜男拿起玻璃管摇晃了一下,蓝色的玻璃管中浮出一条白线。
旁边的小哥看到白线,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墨镜男把玻璃管装进了塑料袋里,封好,说了句:“谢谢。”转头走回车里去了。
女领导也回来了,安抚道:“麻烦你了,谢谢配合,没事了,您可以回家啦,注意安全哦。”
纪春波突然注意到了,女领导的右耳上,也扎着一个耳环,和墨镜男的同款。但是一旁的小哥,耳朵上就没有。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纪春波鼓起勇气问道。
“防疫站。”小哥呆板地回答。
“哦……”纪春波对这个回答可以接受。他决定不再多事,决定还是早点回家。
“小伙子!”女领导突然叫住他:“替我向你母亲问好,就说红霞来了,工作忙不去看她啦。”
“嗯。好的,红霞……阿姨,再见。”纪春波释然了,这些人大概就是镇里或者县里的卫生防疫人员,妈妈还认识的。
夜风拂面,一路到家;门锁着,他也自己拿钥匙开了门;走进院里,发现晾着的衣服都结了冰。堂屋的灯亮着,喊了一声妈,也不见回答。走进厨房,灶火熊熊,锅都熬干了,蒸的饭菜被水汽冲成了糊糊。他慌忙地把饭菜拾出来,给锅里添了很多水。他又喊了几声,妈妈还是没回音;他在卧室和客厅里找了一圈,确定妈妈的手机和钱包都不见了。
很明显,妈妈出门打牌去了。
两个多月没有麻将打,妈妈在疯狂和崩溃的边缘徘徊。过了四月,管制松了,妈妈终于又找回了生活的希望,所以就不要埋怨了。晚饭,吃糊糊就糊糊吧,月薪两千的啃老族,没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糊糊蒸饭吃完了,纪春波用锅里烧开的水烫脚;拿出手机来,除了二表哥转来的100元,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纪春波决定拒收。
空荡的客厅里,他突然闻到了一种寒凉而又细痒的香气。
转头四望,发现自己家里那盆梅花也开了;妈妈的手艺也不差,但是对于花啊草啊没什么兴趣和研究的纪春波,也不知道她们搞的什么品种。家里这盆栽在绿色瓦罐里的梅花,开出的花,是黄色的,他的审美觉得吧,没有大姨家的好看,不过也不错,黄色的小花团,萌萌的,软软的,看着真惹人怜爱啊。
他拿出手机,拍张照吧;没有朋友,也可以发朋友圈的。
随后,知道为什么,又打开了,约炮软件。他想木木了,虽然头像空了,相册也看不到了,但是对着那个帐号,随便说点什么吧,比如,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很像你的人,但是比你高,身上擦香水的,虽然戴着口罩,还能看到鬓角挂脸的名媛胡子,说话好娘啊,之类的。
纪春波对着空头像,无声细语了一会,突然,他的瞳孔放大了,手指抠进手机壳里。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木木这个帐号吧,平时会定位固定显示距离他纪春波635KM-650KM
但是此时此刻,木木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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