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分道扬镳(2 / 3)
店小二的手脚很麻利,添茶倒水、上菜擦桌,眼里有活,忙碌的身影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系风从看见这个人起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皱着眉头将店小二从头到脚观察了个遍,也没有想起来哪个地方让他感到熟悉。
呼延罄察觉到他的心神不宁,顺着视线也看了一眼,关切地问:“怎么了?”
系风犹疑了一下,附在呼延罄的耳边悄声说:“你不觉得这个人有点儿眼熟吗?我们昨天是不是也见过他?”
此时的店小二正端着热菜游走于各桌客人的身边,平平无奇的长相洋溢着热情的笑,是丢在人堆里都记不住的大众脸。
呼延罄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印象。
“那可能是我多心了。”
系风笑得很勉强,呼延罄知道他心中的疑虑没有打消,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鹓冷眼旁观着这二人的一举一动,不论是对视拍肩,还是咬耳朵讲些私密话,这些只会存在于密友间的行为让他怒从心生。
从他的角度看,系风和这位“故友”的脸几乎快要贴在一起了。
疯狂的念头在他心里滋长,再想到昨夜系风与自己的对呛,陆鹓的心里更是堵着一团无处宣泄的火。
他重重地放下筷子,语气不善道:“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系风的面色一白,和呼延罄的悄悄话戛然而止。他的脸上火辣辣的,像是回到了儿时,被教书先生当众批评的那个瞬间,羞愧难当。
这下就算眼睛再瞎的人,也能看出昨晚是闹得多么不愉快了。
两个人私下闹矛盾就算了,明晃晃地搬到台面上来让系风有些难堪。
他埋着头往嘴里扒着白饭,心思一点也不在吃饭上,躲躲闪闪的视线还是不停地往店小二的身上瞄。不能怪他疑心重,登基不久的新皇就在身侧,他不得不多戒备一点。
虽然他实质上已经不是暗卫了,也不需要再为新皇操心了。
一顿饭吃得死气沉沉,相比于邻桌的欢声笑语,他们像是在吃临上刑场前的最后一顿饭。
用完午膳,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上路了。
临行前,系风犹豫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希望今晚不再留宿客栈,夜间也继续赶路,这样明天傍晚就能赶到奚地。
这个提议听起来是累了点,相当于两天一夜都在马车上度过了,但在座的各位也都不是娇气的主。陆鹓没说什么,于是大家都默认了这个提议。
临上马车前,陆鹓听到系风交代车夫:“老师傅,今天换一条路走吧。尽量走人多的地方,耽误一点时间也没关系的。”
这个决定是没有和他商议的,陆鹓警惕地眯起眼睛,察觉到许是系风注意到了什么反常的情况。
系风的观察力一直都很敏锐,之前跟着他做暗卫其实是屈才了。但是碍于系风特殊又敏感的身份,即使表现出再过人的天赋和才能,老皇帝也不敢重用他,更不会把他放在举足轻重的高位。
夜间赶路的效率一般都不会太高,但跟着有经验的车夫,能省心很多。马车一晚上都行驶得很平稳,坐在两个马车中的四人难得保持一致,都分别坐在两端的角落里,抱臂休息。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行人就快要抵达奚地的边界。
奚地和周边的郡县关系一直相处得并不融洽,这是元光皇帝还在位时就很头疼的一件事。但也在意料之中,曾经的阮国四分五裂,从一个独立富饶的小国变成了需要依附救济仍然有些捉襟见肘的小小郡县,这是任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
好在奚地没有一蹶不振,朝廷下派的地方太守也尽心尽力,除了对外来人有些排斥和抵触,奚地表面上看还是一片祥和。
继续行进前,马车绕路分别去了与奚地接壤的几个小县的县衙。
这也是陆鹓此行的目的之一。
远远地看着与知县聊百姓、谈民生的新皇,呼延罄小声和系风吐槽道:“时至今日,我才觉得他是当今圣上。”
系风莞尔一笑,点头同意。
虽然陆鹓这段时间也一直没有闲着,但是在他还是西平王的时候就已经为元光皇帝分忧了,所以批阅奏折这件事远不如眼前的私访更有冲击。
系风望着事无巨细、认真过问知县的那张面孔,他的嘴角牵起,眼底温柔。
原来皇帝身份的陆鹓是这个样子的。
他还是第一次见。
还挺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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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陆鹓兜兜转转,将周边郡县一一亲临过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马车徐徐驶进奚地,重新回到故国领土的那一刻,系风的心里百感交集。
这是生他的地方,这里埋着阮国的将相忠骨,这里埋着他的父皇和母后。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畏惧。
与此同时,陆鹓的余光一直在观察系风的反应,他伸出手覆在系风青筋暴起的拳头上,温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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