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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前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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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雪明计较他当日欺辱容玉的事,让人将他打了一顿,剥走那身锦袍,然后就将他丢下山。

从始至终,都不曾因为公子哥儿的面孔对他另眼相待。

往后,却依然寻不到容玉。

容玉的画像愈传愈广,天下人皆有留意,可无人想到,容玉已经整日与一群书生吟诗作对,相互评判文章写得如何。

他们饮风餐露,行于官道,行于山岭,要赴北方皇城。

容玉在其中,得到了最好的掩护。

随着天气转凉,皇城愈近。

容玉开始思索,自己如今的身份毕竟是假的。他要如何做,才能合情合理地离开这些书生。

容玉最终决定:假作有人传信给自己,说家母亡故,要有三年孝期。可这样一来,毕竟会惹人注目。

要这么做吗?

他尚未真正决定,又出了其他变故。

这一夜,诸人宿在一个破庙里。

容玉熟门熟路地拢柴生火,有人提起山野狐妖红袖添香的传说。

一群书生中,有数人出门时并非孤身上路,而是带着模样清秀的童儿。

一群男人这样聚在一处,话题渐深。

等到更晚时,容玉隐约听到童儿的声音,甜腻又渴切。

他心中厌烦,起身走出。

旁边的动静轻了些,但很快又继续。

容玉无可奈何,出了破庙,又看到不远处一棵树。他微微怔忡,很快回神,想:是了,这里并非我曾与梅寄江谈心事之处。

两边相隔百千里,却也比不过他与梅郎相隔忘川水。

容玉正伤神,却听到破庙处传来动静。

他骤然回神,匆匆回去,只见书生们被几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士卒推搡着赶出。

书生们自然不服气,可被士卒用尖矛利剑指着,书生们又多惊慌,一个两个,还是抱着书箱离开了。

也有人问起容玉,想知道他状况如何。

他们不知道,这时候,容玉就在旁边林中跟着。

一群凡人,比不得修士耳聪目明。

容玉听书生们说,方才某生与童儿欢好,动静太大,容玉面皮薄,避了出去,如今不知道去了哪里。又有人担忧,说容玉回去之后,发觉破庙中换了人,会不会被那些士卒捉住?

到最后,惯来拿主意的一个书生说:“莫急。那些人虽粗鲁,却并未对你我作恶,想来只是贵人办事,有所警惕,却不至于伤人。”

一行人这才点头。

他们相互说,等容玉听到消息,定会再往前赶路。还有人问,他们是否要停下来等容玉。

容玉在林中踟蹰,却听那个方才与童儿欢好的人阴阳怪气,说容玉并非没有腿脚,总会赶上来。

书生们陷入一阵尴尬,到最后,还是认同了此人的话,先离开了。

容玉放下一个沉重包袱。

他转身离去,也去破庙中又看一眼。

有修为在身,又有灵琴掩护,破庙中的人并未看到他。

容玉听他们讲话,见他们说到某些字词时,要对北方拱手,又几次提到“殿下”。

容玉心中惊涛骇浪,隐约明白,这竟是一群宫廷中出来的人。

此前,容玉虽不理庙堂事,但也听人说起过一些。

圣人不过不惑,可诸位殿下也已经长成,开始对着储君之位发起进攻。

容清和谢雪明议论这些时,也会叹一句,虽说世人都说“立嫡立长”,但在天家,身为嫡长,兴许不是一件好事。

容玉回忆着过往之时,未停留太久。

说到底,他生于江湖,长于江湖,天然地觉得,庙堂之事与自己无甚关系。

容玉离开,只当自己不曾听到这些。

他虽说不曾对书生们讲自己要“为母服丧”,但往后,容玉到底对其他人拿出自己伪造出的信。

他以此为由头,顺理成章地留在一处村落,开始当教书先生。

容玉改名换姓,不与过去那位“容公子”有任何牵扯。村里人看了他,总是先叹一句,说可惜,先生这般有学识,偏偏不能赴明年的考。容玉跟着伤神,再打起精神,说村里孩子聪明。自己盘缠不够,不能在京中久留。如今,村中人收留他,而他为村中孩子们启蒙,算作报酬。等三年后,自己再去赶考,这些孩子就能去镇中、城中,真正入学了。

再说,为母服丧,原本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在村子里待了两年,两年之中,偶尔听说皇城动荡。

第一年,圣人接连贬斥大皇子、二皇子,而三皇子、四皇子也逐渐沉寂下去。再往下,就是一些十来岁的小皇子,尚未进入朝堂,反倒得了圣人垂青。

第二年,边疆起了战事,二皇子主动请命前往,斩获单于头颅,将其献给圣人。至此,二皇子再度风光无两。反倒是此前时常与他被一同提及的大皇子,逐渐被人们遗忘。

第三年,二皇子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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