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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囚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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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在中年汉子一番话前,他们看水匪,都觉得这是纯粹的恶人。但在此刻,他们却悚然发觉,原来对方从前可能与自己一样,是平凡而普通的人。

中年汉子闭了闭眼睛,咬牙:“确定!”

诸人沉默。

一股凉意从心底蔓延起。

这样环境之中,他们却听到旁边传来一阵琴音,抚平诸人心中焦躁。

船夫们愣愣地转头看去,见到对面囚室中的容玉。

容小仙师盘腿坐在地上,身后是床铺,但他并不在意。如今,这清俊小郎怀中抱着一把灵琴,手指在琴弦上拨弄。

琴声悠悠,使人心静。

船夫们听着、听着,想起容玉前面说过的、谢庄主等人会来救人的话。

他们心里浮起一阵期待。

到底是不同的,他们不会死在这里。

到再晚一些的时候,有人来给容玉送饭。

水匪头子又亲自押来容夫人,将她关在另一个干净的、布置普多的囚室,正在容玉旁边。

两边只隔着几道栏杆。

容夫人名叫宁竹,如今已经显出孕相。

因船上颠簸,再加上对于丈夫的担忧,她面色苍白,看起来无比虚弱。

见到容玉、船夫们,宁竹面上透出些许难过,像是觉得这群人是受自己牵累。

容玉则心想:祖母……

水匪们又一次离开了。

对面囚室里的船夫们看着容玉和宁竹身边的饭菜,静静的,不说什么。

他们的目光中不含恶意,但容玉知道,自己必须在这种时候有所表示。

于是他又站出来,端起摆在自己囚室中的碗,将其放在栏杆外。

而后,容玉看一眼旁边囚室怔然望来的祖母,喉结滚动一下,又说:“诸位大哥,我虽被分开关着,但不过是因为那伙儿恶人另有企图。如今,我容玉自当与诸位同甘共苦。”

他稍稍停顿一下,却又提出:“只是容夫人如今怀胎数月,却不能一同受苦。这样,我这边的被褥,也给容夫人用。我呢,睡在地上即可。”

船夫们听着,多少显得动容。

其中有人反过来劝容玉,说:“容小仙师,你不必做到如此地步。我们在这儿,也要仰仗你来保护。”

“对!方才正是容小仙师弹了琴,我等才能静心!”

容玉听着,微微笑了下,说:“我心意已决,诸位不必再劝。”

船夫们听到这里,声音才慢慢息了下去。

旁边,宁竹听完全场。

等容玉坐回原处,她扶着腰腹,往栏杆边来。

容玉见到,赶忙又往前,叫:“容夫人……”

宁竹笑了下,在栏杆边坐下,问容玉:“你亦是琴修?”

容玉近乎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口舌发干,低声回答:“是。”

宁竹停顿一下,显得忧虑,问:“容郎这些日子如何?”

她这么问起,却并不知道,眼前的青年,正是自己的孙儿。

容玉望着祖母,看到了祖母眼角淡淡的细纹。

容澜还是青年郎君模样,风华正茂,而宁竹也有与他骑竹马、弄青梅的时候。可如今,她再与自己的夫君在一起,已经仿若长姐。

往后,她的容貌会继续一点点衰老,夫君却风华如故。

但容玉知道,这夫妇二人是怎样珍重彼此。

容玉柔声说:“容前辈是屠匪联盟的智囊,也曾指点我修琴。”

宁竹听了,笑一笑,手无意识地在自己肚子上抚摸,说:“容郎收过许多徒儿,总想要将家中心法传下去。”

也因此,她一直很想给夫君生一个孩子。

两人讲话,容玉顺便拿起自己的被褥,依照此前所说,要把这些透过栏杆塞给祖母。

宁竹起先还不答应,劝他:“你总要用到,如今天色尚寒。”

容玉背对着船夫们,微微摇头,用口型说,这算是定军心的策略。

看他这样考虑,宁竹总算点头。

容玉想一想,又问:“说来,那伙儿水匪给容夫人的饭菜,可算足够?”

如果不够,那正好不用浪费了自己那份饭菜。

宁竹失笑,点头。

虽身处险境,但看着这一幕,容玉的心情仍然慢慢变好。

到了晚间,水匪再来一次。

他们看到容玉摆在栏杆外的饭菜,琢磨出了容玉的意思,不由露出了嘲弄神色,嘴巴里跟着不干不净。

水匪们长久待在船上,虽然也有上岸找些暗娼的时候,但大多时间,仍然过得颇为寂寞。

其他船夫五大三粗,宁竹又身份特殊。唯有一个容玉,看起来颇细皮嫩肉。

他们开了一些下三滥的玩笑,然后哈哈大笑,露出满口黄牙。

船夫们先恼怒,想要为容玉仗义执言,但又被水匪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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