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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周山,中有十二峰,乃是四海第一仙门。本处于西陆蛮荒之地,可是自从创山以来,万年香火甚胜。弟子代代辈出奇才,渐渐地竟被世人奉为求仙问道之正宗。
十余日了,云周山主峰孤鸾峰下,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起先云周众弟子倒是被这位等在山脚下的来客,着实惊艳了一把。只看他玄衣黑裳,一顶金冠,光华灼眼,不可直视。
相传,孤鸾峰素来设有禁制。别说修行人,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恐怕不得允许,也进不去。
那黑衣人等在山下十余日,风雨尘埃,周身竟不见一丝腌臜颓态,可见不是寻常凡人。
来孤鸾峰的,那只可能有一个目的,就是见云周的掌门仙尊。
其实,就算是云周弟子,见过掌门仙尊的,恐怕竟一时无俩。甚至掌门仙尊的名号,弟子也无一人知晓。众人只知道,他老人家早就斩断尘缘,证悟无情道。
黑衣人将手触及面前的禁制,只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抬起手,果然,手上已经被燎烧起来。他将掌上火焰吹灭,手掌一片血肉模糊的火伤,方渐渐痊愈。
山下回来一队弟子,风尘仆仆,看来是远道办事刚回来。
经过黑子男子身边,都被这人身上的一股凛气惊的不禁呆了一呆。
可他们遥遥说的一席话竟然被黑衣男子听了去。
“致琴师兄回来的甚早,可有收获?”
“却也别说了,到了卼杌山,竟然被几波山精缠斗的几番失利,滞住了脚程。那地方委实诡异,剑也御不得,术法也只能施展出来三成。”
后面跟着的小弟子也笑着插话,“确实,致琴师兄与我们被迷障分开,还险些被个妖道轻薄了去,幸亏凌云师兄去的及时。”
那叫致琴的斥唾了一声,“哼,我看哪里什么上古神山,分明是一个淫窟!”说着一甩袖,兀自上山而去。
是夜,圆月微瑕,那致琴师兄从房间出来,看了看天上月。他将衣裳整了整,抬步往后山而去。
“师兄?夜深了,你要去哪?”
那致琴没有转头,手上捏了个诀,来人就倒地昏昏睡去。手中的灯笼落在地上,呲的一声就灭了。
那致琴眸光凛然,孑然如刀。身上气度,全然不似白日。
“昌昊。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声音冷冽。
只见致琴不知道何时来到后山,从一个天机诡门,经三百八十四卦机暗关,无一错漏。
他来到一处极寻常的小院。
院子里寻常凡草,篱栅陋屋。
致琴心中不禁一动,手上一碰那栅栏,此中一切如幻象化成烟雾,杳然不见。
那原本坐在院中的一个道衣年轻人站了起来,手中方才正在看的一卷书,也登时涣散。
他转过身,背手看向来人,“承烨君向来磊落,此时就别占着我门下弟子的壳子了。”
承烨化出本相,冷眼看着对方。
却看那名为昌昊的道衣年轻男子,一身素净也难掩盖天地钟秀之姿,如此宝相天上地下恐难有第二人。恐怕其出生之时曾有人赠“艳绝”二字相奉,绝不是夸口。
“不知承烨君深夜来此,有何见教?”他语气冷淡,面上也无表情。可见坊间传闻他剜心去欲,七情尽断。也着实不假。
承烨手中幻出一柄凛凛长剑,四周山风陡然开始呼啸。
“你自然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把东西拿出来。”
昌昊就在这山风之中,将那小院落又化了出来。重新拿起来桌子上的书,坐下来翻开刚刚看到的那一页。
“我东西却多,可一样也不会给你。我也不会同你打架。我昨日魂归,你若是想杀我,此时正是时候,不过,”他抬起来眼眸,扫了承烨一眼,“你算准了时间前来,想来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承烨冷声,“我只要东西。”
昌昊再不理他,只端坐桌前,翻到下一页。
金光乍起。
承烨的剑风原是焰火化为刀锋,合该是一片红光。
别说这座孤鸾峰,就算整个云周山外千余里,也受不住这一剑。他料定昌昊会为了这万千生灵接下这招。所以,招数是虚的,逼对方出手是实。
可是,昌昊并没有接招。
他用肉身堪堪承了这一剑,可他周身却幻化出来一片金光璀璨。
金光担下来全部剑意,裹挟着肃杀之气涌上云霄。
山上鸟雀皆安,人们还都在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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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
霜华也被我这一声叫唤惊的醒转。
忙坐起来拽过衣裳与我披上,“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摇摇头,“没……没有……”,我顿了顿,“我可能想我的小龙了,不知道它饿不饿,刮风下雨会不会自己躲雨……”
霜华有点不太高兴,用手指摩挲我的鼻尖,“你怎的又在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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