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愁容(2 / 2)
的飘飞往后退着,撞上坚硬的船壁,撞得浑身骨头发疼,然后掉进冰冷刺骨的水里。
那种被寒意包围,透过透明的水面看到巨大的船体与燃烧的火焰,还有厮杀的人群与鲜血,都那么的虚幻不真实,好像梦一样。
可若是梦,为何这寒意刺进了骨与皮肉,越来越重越来越深,甚至水漫进眼里,浸入耳鼻的窒息感觉越来越叫她痛苦难当呢?
吴三娘子猛的睁开眼来——不!她不想死!
她恍恍然张大了嘴急促的呼吸着,便听到旁边有陌生却娇俏的声音:“三娘子醒了?吾去请医师来。”
吴三娘子头还晕沉,听到这话像在听回音,有些不真切,也缓慢,眼睛向着这人身影看去,所见娥黄俏影也有好几重,并且看久一点眼睛就累得不行,吴三娘子受不住闭上眼,这才渐渐感觉身体极痛,仿佛遭过重击,自己是俯趴着的,背部的痛意最甚,甚至她微微动了下肩都扯动右侧近腋下处疼痛难当。
医师很快前来,吴三娘子因为痛,倒是恢复了些清醒,注意到这位医师竟是位年长女医,与她说话温柔,立于一侧的娥黄衣裳的侍女显然不同旁人,于衣裙外还套了半身软鳞轻甲,既美艳无比,又英姿飒爽,叫人眼前一亮。
吴三娘子心赞之余又惶惶不安的发现屋子里除了她们三人,竟未见到自己的侍女花叶。
她心生不好的猜测,全然忘了医师与她背上拆布换药,而是微微抬起头来,面上带着自己不自知的冀望,看向那英姿娇娘。
“这位娘子,您……可知……可……知我那……侍……女……在何……处?”
小桃被姬苏指来照看吴三娘子,闻言心下生出同情,面上却露出一个娇艳如花的轻笑,温声道:“三娘子勿担心,您那侍女受了些轻伤,为太子殿下安置于别处,待您伤势好些,再唤她前来伺候。”
闻言吴三娘子重重松了口气,感激的道:“三娘子谢过太子殿下照拂。”
小桃见状,也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三娘子实是女中豪杰,为贼人所摛竟不屈不折,反手回击,太子殿下都赞叹:‘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又言:‘巾帼不让须眉’。”
“奴唐氏小桃,乃太子殿下侍女,因着三娘子侍女有伤,不便伺候,船里船外亦俱是男子,故殿下派小桃前来,三娘子唤奴小桃即可。”
吴三娘子这下真是惊得要从床榻上起身了,可她一动,便扯动断骨之处的伤,痛得满面痛苦的又摔回床上。
女医师忙喝止她:“勿乱动,断骨两处,且撞伤好几处,若个不小心,断骨再次裂开,受的苦便要多上许多。”
吴三娘子不敢再动,虚心认着错,门外,姬苏听着里面的交流,对唐山道:“汝请来的这位医师确实高明,待会儿出来了,让人多送些诊金。”
他这边说着话,有传信兵回来了。
唐山先接过信件,验过纸张无毒,方递与姬苏,姬苏一展,读着读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唐山眼见他表情变化,不由轻声问道:“殿下,可有事发生?”
姬苏将信递去,唐山三行并一行的阅了,信中所言乃京城发生的宫变一事,字虽不多,却廖廖数字便将当时情形说得详细生动。
想到姬苏一向宽仁待人的性格,唐山顿时明白殿下为何眉头紧锁了。
他默默陪着姬苏转回到殿下房间,许久,方听到姬苏轻叹一声:“父皇性情暴虐,于国于民,并非好事……”
“谁……可劝止……”
后一句话,姬苏声音压得异常低下,饶是唐山耳目聪明异常,也只听到模糊的四个字,在姬苏眉眼愁忧深锁的挥手中,唐山担心的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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