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李渡(1 / 2)
一二五、李渡
曲钺扛着姬苏一顿乱窜,他是个风流郎,轻功与敛息之术自负天下无敌,却是半分不通草药医术,眼见着小太子越烧越红通,都快赶上煮熟的大虾子,曲钺无奈,只好不停的停下寻了水与姬苏擦头脸手脚。
这样下去不行,若不赶紧出了山找到城镇寻到医师,只怕小太子就要折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曲钺一口气逼着,轻功竟是比往日从敌手里逃命还使得快上三分。他分不清路,便一味寻着山里涧水走,等过了大半日钻出山,天都黑透了。
山下是个小村,没有点灯,只有狗子迎风闻到了生人气味扯开喉咙在吠叫,曲钺顾不得维持斯文作派,粗鲁的看着个农家小院便上前敲门。
他敲得急,里头半晌才有年老女声颤颤的应声:“谁啊?”
曲钺心急如焚,听到人声心里一喜,扬声道:“大娘,在下路经此地,侍从热症不退,想问问大娘,村中可有医师?求大娘指点去处。”
老人家听到是男子声音,哪敢开门,隔着漏风的柴门道:“有个,郎望西南走,面朝溪边背靠山的那户便是。”
曲钺得了提示赶紧大步流星往老人家说的那边走,医师家已经睡下,被强行敲开门来要求诊治病人,吓得并不轻,又瞧着这人焦急万分的模样,倒也不敢推托,拈起姬苏的手便把脉。
一上手,那烫人的温度便叫医师打了个哆嗦,他唤自己夫人,“快!快把那盒子去热的袪热膏拿来。”
乡野的草医不能小觑,曲钺就看到一把年纪的老大夫拿着竹片儿挑了绿油油带着些黑色渣子的刺鼻膏子,叫自己把小太子嘴掰开了给往嘴里头抹,然后灌水。灌完了还把这看着有点儿叫人心里生毛的膏药兑了水泡了巾子给搭在小太子额头上。
弄完了老大夫出了一身大汗,骂曲钺:“郎个不懂事之人,热到这般程度才找医,怕是嫌命长哟。”
曲钺听得呆傻呆傻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虚心道:“大夫,您这说的是何处方言?”
“郎不知?郎不是我李渡人呀。”
“……在下蒙州人士,姓蒙名泊,带着侍从游商在外,不想他突然感染风寒得了热症。”
曲钺看着脸好像没方才红了的小太子,慢声回话。
老大夫一脸嫌弃的给小太子把着脉,看看小太子又看向站在一边的曲钺,啧巴两声:“郎一瞧是有钱人家,怎的侍从穿得这般穷顿?再说这小子细皮嫩肉,莫非郎绑了他去故意套了穷人衣物扮成自己侍从?”
曲钺这下子脸上发热,心虚的曲指便点住这老大夫穴道,他怕老大夫张嘴骂人,赶紧把那一吊钱都丢出来,扛起小太子便要跑,跑出几步又转回来把人家剩下的药膏子整瓶儿扫进袖里赶紧脚底抹油,等里头的大夫夫人听到不对走出来一瞧,好家伙,自个儿老头呆坐在破摆药板子边保持着把脉的姿势,可旁边一溜小凳儿七倒八歪,方才那急吼吼带着病人来的青年与那烧得厉害的人都不见了。
再一看,家门大敞着呢,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吱呀儿响。
姬苏烧得迷迷糊糊,一会儿梦里梦到自己在家里和父母说话,一会儿梦到无聊的上班,一会儿梦到相亲,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在自己的小高层洗澡,从天而降两个爹来。
他一边热,一边又冷,喉咙里火烧似的痛,想喊人,可嘴巴跟粘住似的,好在终于被人撬开了嘴送了些水进来,虽然不知啥味,可那干涸的嘴巴喉咙被滋润的滋味着实让姬苏觉得活了过来。
然后又昏沉沉的做梦,梦到两个爹居然有点不认识自己。这不是逗么,自己老爹不是叫姬和平么,怎么一下变成两个了,还皇帝呢,不就是个省委书记?
也不对,自己是有两个爹,一个叫姬武,一个叫姬霆,双胞胎来着,还真是皇帝,有钱有权得很……
姬苏又梦到小时候,姬武板着脸伺候自己穿衣服,自己夏天的衣服薄,他不会弄,一扯就把衣带子给扯断了。
傻得很,还偏偏不肯叫郭义来给自己穿。
不对,不是那爹,明明是于淳侍卫。
也不对,于淳侍卫也是自己爹,早上管自己练武可严了,抽的板子火辣辣的痛,还抱着自己手把手教写字。
不不不,抱着自己教写字的是大爹。
姬苏梦得晕头转向,又梦到花宴上发脾气,就跟在看戏似的,看着梦里头自己和姬武对吼,梦到武帝拆元和殿,梦到他半夜过来看自己,白天还要一副强硬的模样。
矫情得很,这两个爹真是矫情得很。
接着画面一转,梦到挡箭的那会儿,又跳到了姬霆和自己说心悦自己的话,看到自己跳江后那张扭曲到绝望的脸,姬苏猛的胸口一抽,发开眼来。
一睁眼,姬苏便看到一张陌生的放大的脸。
曲钺见小太子睁开眼,心里松了一口大气,拿了水把姬苏扶起来喂水。
“终于醒了,再不醒在下就准备挖坑给小……小公子做坟坑了。”
姬苏虚弱的咳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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