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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隐忧(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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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顽耍说话,都未正眼瞧过这位如影子的总管,今儿个见人进了厅,一打量,才发现原来是个斯文清隽的文人般的男子。

郭义礼仪极好,不管礼、坐皆身形挺拔如竹,姬庄暗暗吃惊一个小侍居然有如此从容且不凡的气度,此刻才终于感觉到弟弟为何会把自己身家与自己的卫军交与郭义掌管,与郭义一对比,姬庄眼神溜了一眼垂头垂手站在一侧的祥云。

人比人,想换人。

好气哦。

祥云无端的感觉背上一冷。

面对郭义,姬庄第一次正视起这个小侍,口气里无意的带了一丝客气:“本王与太子殿下手足情深,此次令祥云请郭随过来,乃是一桩密事。”

“祥云,把太子殿下昨儿才送到的密函送与郭总管看看。”

祥云应声下去,不一会儿便端了一个小木盒回来。

盒子呈长条,细窄,郭义面对着姬庄紧迫的眼神,面色如常的接过盒子打开。

里头是个折得很小的纸条,写了约二十来字,郭义三两眼便阅完,却并没放下,而是再次细细的一个字一个字在阅读咀嚼似的,直到姬庄等得有些不耐了,眼神方在最后的印章之上多停了一两秒,把纸条放进盒里后起身来与姬庄行礼,口气温和。

“回诚王殿下,太子殿下此计不妥,恕郭义不敢从之。”

姬庄听了一惊,心头一丝气虚闪过,却很快被怒气给冲得七零八散。他瞪眼猛的一拍案几站起来,指着堂下背脊挺直的郭义道:“好一个奴仆,竟敢公违太子殿下圣令!”

郭义纹丝不动,从躬身九十度的长礼中慢慢站直了,头微垂,手仍拇指曲向手心,余四长长并,掌横叠掌的维持着敬礼之姿,甚至口气都无变化。

“诚王殿下,太子临行委义重任,嘱奴万不得已又或京中有变之时方可调动卫军协大司马悍卫京畿,义自当拼死遵命。”

“此事并非京中紧急,其性当属兵马司管辖,故义以为动用太子卫军微有不妥,还请诚王殿下与大司马相商定夺。”

郭义从容的说完这些,道了句元和殿尚有事情、容奴告退,便转身就走,姬庄在后头气得捏着扇子的手青筋直冒,刚想喊人把这个狗胆包天的奴才抓起来打个半死,又想起他不是自己的人,而是弟弟面前的总管,硬生生又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眼睁睁看着郭义离开,好半晌,姬庄抬手一挥,把装着密信的木盒扫到地上,自己又泄愤似的踢着案几,使得案几歪到一侧发出吱呀的刺耳摩擦声。

祥云吓了一大跳,眼见诚王殿下俊脸都要被怒火烧成红炭了,赶紧上前安慰:“殿下!您高尚尊贵之极,可别因这么一个低贱奴才动气,他那条贱命,哪值得啊。”

说完又跪于地上自己掌脸,打得脸啪啪作响:“都是奴之错,怕是奴那纸所作旧痕叫他瞧出不妥。”

清脆的响声让姬庄摁下了一丝火气,他抬腿就把祥云喘得往后一倒,鼻子里重哼一声:“本殿要汝何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姬庄眼神落在那纸条上。

这些年他有意与姬苏亲密,有一回前去元和殿,正巧遇上武帝抱着姬苏手把手教导写字,姬庄的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失落。

想到当年的情景,姬庄的心里密密的涌上难受。

他不傻,其实明白得很,自从跟着姬苏作纸得了父皇称赞,姬庄便知道一件事,只要自己和姬苏在一起,父皇就会连带着对自己上心一点。为了让父皇更赞赏自己,姬苏作甚他便做甚,甚至放下兄长的架子在弟弟面前伏低做小,几年下来,刻苦学习不说,还借了姬苏的字贴回到皇子所发奋临摹,到现在自己已经能写出一手与弟弟一模一样的字体出来。

这纸条,不知者分明看不出其中机巧,印章也是自己熟悉姬苏的印章,昨儿拿了木头照样刻制出来的,那姓郭的奴才到底是怎么发觉不对的?

姬庄坐在厅里,半晌吩咐祥云:“去拿笔钱财,请些武艺高强之游侠武士,找机会闹几回事出来,让兵马司忙个焦头烂额去。记住了,别让人寻到把柄。”

祥云听了一惊,想劝阻,可看到姬庄面黑如墨,怒气要化实质了般,最后还是咽下心里的话。

郭义一路与遇到的禁卫侍从见礼,回到元和殿自己的房里后才坐下重叹一口气出来,随后从容的面上露出一丝隐忧。

他唤来自己的小侍奴磨墨,自己挽起袖子沉思了一会儿,挥笔急书,随后让侍奴唤来一位卫军,把纸折起盖了蜡印后递过去。

“还请这位卫军兄将此信亲手交至京城兵马司于淳谦于大司马手中。”

等这位卫军走后郭义再次写了封密信,卷成小小一个圆筒,自衣领里拉出一个小哨,吹召来一只箭鸷。

姬苏卫军乃是这些年武帝为儿子精心培养的一批武艺高强的死士,另还有二十人乃经过侠士擂又严格考察了人品与忠心才为姬苏自己纳收的侠士武人,故轻易不得乱动,此次祭天因为跟着武帝出行,故姬苏只带了与连锐交好并有意投身军营的曾士隐及另一个潘致,余下人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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