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敌来（2 / 3）

帐，而是骑在马上，身边汇集了许多军士，连姬苏的四个老师兼长史幕僚都在，把姬苏置于马车上，武帝一声令下，仪仗向夜色里的大留进发，而原本千、万人之余的队伍此刻只有百来人。

大留是座石城，依山而挖建，仿佛一道天堑，斩断了胡蛮望向大胤的贪婪的目光。

进了城，武帝握着姬苏的手，身后跟着史洪等人上了城墙。

夜风猎猎，吹得大胤旗帜哗哗作响，仿佛带着锐刃，从祼露的皮肤刮过，带起丝丝痛意。

抱起姬苏，武帝指向黑夜的深处。

那里，隐隐有间隔相远或相近，或成片或成点的火光在闪动，空气里似乎也有烧焦枯草的气味传来。

“那边是胡蛮。”武帝道，丝毫不在意儿子的细软的发丝调皮的被风吹到自己脸上。“年年扰边，三五年必要来犯。朕忍很久了，与其让一头豺狼恶心自己，倒不如剥皮吃肉挫其骨灰万世不得翻身。”

冷漠无情的口气，比夜风还冷的叫姬苏打了个冷颤。

“胡蛮十三部集结七十万大军，已经分流奔袭我大胤各处边关城池。得知朕在此，三十万大军已经向大留而来，听说誓要把朕碎尸万段。阿苏，坐高堂不知天下之真大；远边关不知将士骨累之城墙。作为朕的儿子，有些课业并非你安居京城青县便能学来，怕也好，惧也好，好好睁眼记住你看到的一切，姬家的血在你体内，不屈不让，唯战之！”

“拦我大胤者，只有亡路！”

此话随风飘过整个城墙，进了将士们的耳里，也不知道谁带了头，举起刀剑大声嘶吼：“拦我大胤者，只有亡路！”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

一声一声汇合起来，汇成燃血的雄狮怒吼，震撼了整个夜空。

下了城墙，武帝领着姬苏到了大留官衙下榻，里头摆设还有些许官衙的器物，只是官位之下的右侧拿屏风隔了，铺了简陋的石床。

靠外面院子处屏风隔了两处出来，宫女内侍们急急把行李搬下来安放，那两处显然就是他们的住处了。

武帝拉着姬苏走到床边，床上放着整齐摆好的一叠事物，姬苏定睛一看，那是一套轻甲，没有多余的花纹，色泽微哑暗，与旁边并放的小了几圈的刀剑弓一起，静静的躺在那里。

武帝拿起头盔下边压着的铁甲一抖，长方形甲片拼镶而成的铁甲就完整出现在姬苏面前。

“这是你的铠甲。刀枪不留眼，你的命有侍卫与朕保护，但若敌人不管不顾拼杀到你面前，你自己的命便要学着自己来保护。”

“记住了，自己的命，最好自己捏在手里，不要寄托与别人。”

姬苏赶紧跪下伏身行了大礼：“谢父皇教诲，苏永记于心。”

武帝挥手，门外忽有急奔的脚步声，崔将军面有凝重，等武帝唤他进去，草草行了一礼后肃声道：“陛下，胡蛮三十万大军已距大留不足半日路程，方才斥候来报，后方应有队伍夜潜出去。”

“进攻即防御，传令，全军出击，留三万人留城。”

武帝冷哼一声，抓起宫女手里的大氅，迈开大步挥手把氅披到肩上。

崔将军看了姬苏一眼，道声告退跟着走了。

战事已经迫在眼前，姬苏怔怔看着武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忽然开口唤内侍：“速去打听一下，留城的将军是哪位，等会儿带本殿去见见他。”

小侍微微一愣，领了命跑着出去办事，姬苏又看向宫女，唤其中一个上前：“你。”

“快去请本殿四位先生前来议事。”

下巴又微向另一宫女微点：“你，过来与本殿穿甲。”

史则之四人来得很快，显然方才也得到了大军出城迎敌的消息。

一进来，便看到身高只有一米多些的姬苏一身铠甲，头发扎成马尾，正盘腿坐在地上，精致如画的小脸全神贯注看着面前课业用的泥巴盘。

两个侍卫跪坐于侧，银甲长刀身后有弓，头发扎了辫子盘上顶成髻，干脆利落，身边显然还放着头盔。

这阵势，莫非小殿下要出征?

史则之三人心头重重一跳，谢必则满脸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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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兵种分四类：车兵；步兵；骑兵；水军。“（秦军）闻战，顿足徒裼，犯白刃，蹈炉炭，断死於前者，皆是也。”

——《韩非子?初见秦》

“秦人捐甲徒裼以趋敌，左挈人头，右挟生虏。”

——《史记?张仪列传》

“齐之技击不可以遇魏之武卒，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锐士。”

——《荀子?议兵》

可见秦军之勇猛。

车兵：《楚辞?九歌?国殇》中也有对战国时期车战惊心动魄的描写：“盾牌手里拿，身披犀牛甲。敌我车轮两交错，刀剑相砍杀。”

在秦国，车兵的主要作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