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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者应有说谎之举(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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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睁大眼睛,因为这是剧本上没有的部分。

“噢,伊凡娜,能得到公爵大人的青睐,这是何等的殊荣呀!”饰演伯格曼的演员非常老道,立马接过了话茬。在众人的合力之下,差点酿成意外的插曲被不着痕迹地化解,洛伊心里感激大家的包容,但目前只能让自己努力集中注意力,别再想东想西了。

“这位新娘真是美艳无双。亲爱的老伙计,我可要狠狠嫉妒你好几天了。”公爵握着新嫁娘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轻浮地笑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在化妆间才被闹腾过,洛伊觉得此刻拉斐尔眼里全是明晃晃的使坏意味,虽然这的确是公爵的台词。

他扯了扯自己的手,被捏得死紧,只能咬着嘴唇瞪着。被捉弄的羞恼让他苍白的脸颊有了自然的粉晕,看上去愈发娇俏可口,全落在面前人的眼中。

克莱因在边上小声咳了两下,拉斐尔才不情不愿地放开,还意犹未尽地嗅了嗅指间,已经让人分不清这是角色需要还是他自己擅作主张了。洛伊突然发现他要当个浪荡的登徒子其实也挺有天赋。

不过显然观众们非常吃这一套,有些淑女们已经不顾形象发出细微的尖叫声。看来偶尔不那么循规蹈矩的殿下也颇为吃香,微妙的反差感让这些追随者更加狂热。

“居然能得到公爵大人如此夸赞,小人真是惶恐万分!”伯格曼的脸上笑开了花,好似没看见自己的新娘被调戏了一般。

公爵站了起来,抖抖自己的长袍,对乡绅的恭维闻若未闻,漫不经心道:“只可惜我得离开了,一会儿还有别的乐子不得不去,再次祝福你收获了一位难得的美人,艳福不浅的小老头。”

高个的公爵语气散漫,点了点伯格曼的额头后带着侍从转身离场。分明是个饱含轻蔑的动作,伯格曼却如同受到了莫大的宠幸,几欲跪谢隆恩。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似乎在嘲讽他的谄媚,但他浑然不觉。

“呵,我的新娘还有件本领,连公爵都不曾知道。她的歌声无人能及,她能唤回云层中的月亮!”

公爵人影一消失,伯格曼又变回了那副神气的样子,挺着肚腩,一把拉过新娘的手:“伊凡娜,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那一晚吗?为我们的来宾再次高歌一曲吧!”

洛伊掩了掩口鼻。原本菲利佩害怕提前露馅,一直假称自己有喉疾,直到毒药发作之前才亮出自己真正的嗓音。

“不用担心小小的疾病,我相信它无法阻挡你歌喉的美妙。今天是个如此难得的日子,你难道铁了心思要我们扫兴吗?”

伯格曼非要新娘唱出声给自己挣番面子不可,宾客们也纷纷产生兴趣。没有人关心新娘的疾病是否严重,他们就像围观一只笼子里的金丝雀,一定要看他张开翅膀抖落一点羽毛才会心满意足。

宽大袖摆垂了下来,害羞的新娘终于放下了矜持,粲然一笑:“那就……献丑了。”

安详的乐曲戛然而止,雷鸣轰然大作,几道闪电劈过天空。舞台的世界被彻底隔绝了,朗朗晴空仍在头顶,但已经阻碍不了即将来临的雷暴。

密集的鼓点,急速奏响的弦乐,再也不是曾经甜美和乐的歌谣。柔弱纯洁的少女已经永远不会再醒来,此刻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疯子,作着可笑的装扮,似人似鬼。他已经再没有能失去的东西,他的决绝将燃做最炽热的火,将一切憎恨之物焚烧殆尽。

新娘敞开怀抱,发出的歌声尖锐得如同啸叫,歇斯底里地痛诉着。

“月亮,可悲可恨的月亮,若不愿施舍你的光明,又为何要如此皎洁?”

“溪水,请不要再流淌,清澈的碧波已经污浊,泉眼也终将干涸。”

“为何我还在此处,为何这些伤痛无止无休……”

看客们被与想象不同的歌声震惊得久久无法回神,讶异还不待说出,体内却如同万箭穿心,捂着咽喉,口吐鲜血一个个倒下,惨叫一阵接一阵不断响起,却都像是在为凄烈的歌声陪葬一般。尸山堆成猩红的王座,但站在中央的主宰者不屑一顾,仍唳鸣不歇,夹杂着哭笑不能的奇怪嘶吼。

来吧,用荆棘的长刺贯穿我的胸口,看那里开出血色的花朵。无数的蔷薇都献给你,挂在你的墓前。我项上的头颅终将成为无意义之物,如果它再也不能亲吻你的足背。

本就岌岌可危的假发彻底散开了,杂乱无章地披在洛伊的肩膀上,落在他眼前,切割了他的视野。但已经无人觉得这是一场演出事故,这一切都如此合理,甚至更为令人动容。

在雷声轰动的死寂中,菲利佩唱够了,也笑够了,拔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匕首。伯格曼的毒药毫无意外地发作了,只是他还留了最后一口气,张开四肢苟延残喘着,想要爬出这偌大的地狱。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伯格曼躺在地上,还剩最后一口气。恐惧让他的声音嘲哳难闻,他只能无力地看着面前的死神发出过于美艳的吟唱,朝他露出惊心动魄的笑容,举起刀刃。

没有人回答他,他木然地张大双眼,看着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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