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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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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从前的苏黎有多好,苏槐记得很清楚。可是那些已然停止的他们相处过的时光里,一定要追究的话,却也并非全然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就比如苏黎的第一次遗精。

那是在夏天的一个夜晚,苏黎刚刚满十五岁,而苏槐快高考了,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起早贪黑,为了不打扰到苏黎正常的作息,专门给自己开了一间小屋子复习,每天除了餐桌上,几乎和苏黎碰不上面。苏黎也足够懂事,很少来烦他。

但是那个晚上苏黎躲在房间里,隐忍地喊苏槐的名字,苏槐正好路过,没有防备地应声进去,不小心撞破苏黎自慰的现场,看见他丢在一边湿淋淋的内裤,胯间高高翘起的年轻的阴茎,蓬勃而粗壮,毛发浓密,多好的一副男人的体格,苏槐身体畸形,又天生缺陷,虽然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但在尺寸上,到底还是有隐秘不可告人的遗憾的。

但是他接着看见苏黎脸上惊慌到极点的神情,不敢直视的躲闪的眼神,突然之间就像是懂了什么一样,脸色又青又白。苏黎太早知道了他身体不一样的地方,之后很多年也不能把他当成单纯的哥哥看待,久而久之,单纯的心思就变了味道。

苏槐尴尬笑了几声,故意和苏黎打趣,说,阿黎,你都已经是这么大一个人了,遇到什么困难,还就只知道喊哥哥的名字,太羞了。这是遗精,是正常现象,平时在学校里肯定没有认真听生理课吧。

苏黎也勉强地露出一点笑容。

是,我没听讲,那你帮帮我吧,哥哥。

苏槐故作坦荡地点头,说好,爬上床伸手去握他。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答应了,摸上去的瞬间就有些瑟缩。那里烫得惊人,像一柱烧红了的铁。

这样……可以吗?

……可以。

兄弟间某些心照不宣,随着腥臊的体液和青涩的汗水,就这样被简单地三两句打发,苏黎隐忍地喘息,看苏槐的眼神像是一团火,烧到快熄灭了,透出一点点带着绝望的死寂。

哥,你怎么会这种事情?

苏槐说,你什么意思,这也能质疑吗,你哥我也是有需求的好不好。

苏黎摇摇头,没有继续说话。

事后苏槐给苏黎换了一套新的床单,告示着某些肮脏的心情也被全然抛弃在脑后,然后苏槐难得和苏黎又睡在一张床上,东扯西扯聊了一会天,聊以后的事情,给苏黎规划了很久。他是真心想苏黎以后能过上好日子,苏黎脑子本来就聪明,读个好大学,以后再谈个恋爱,是一片很光明的前途,而不是在这里,在这个闭塞又无聊的乡村里,把时间浪费在徒劳地喜欢自己一个不男不女的哥哥身上。

阿黎,苏槐不经意间提起,听说城市里的女孩都很会化妆,而且全都会讲普通话,比村里的漂亮很多很多,很聪明,很能干的。你到时候可不要挑花眼啊。

他越扯越离谱,苏黎都安静地听着。

聊到一半,苏槐把自己聊困了,他最近本来就在疯狂地刷题,身体早吃不消了,又发生这样的事,太过疲惫,说话声越来越低,然后头一歪,直接睡死了过去。

苏黎试探地喊了他几声,没有得到回应,撑起上半身,去看苏槐。他的唇边刚刚新长出青春期的男孩才会有的青色的胡茬,声音也变粗,身形开始像个成年的男人,和哥哥睡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可以把哥哥的身体整个包裹在自己的身形里了。

苏槐却和他太不一样,从小到大,可能是激素的缘故,苏槐不长毛,也没有生出宽宽的肩膀,浑身光溜得像是一颗白煮的鸡蛋,树上才摘下来的水荔枝,身上那些原始的浅色的绒毛,也稀稀疏疏的,把那些白嫩的皮肤,柔软的线条,都毫无保护用处地暴露在苏黎猎食一样的眼神里。

“哥,”

苏黎凑近一点,呼吸都收拢了,不敢惊扰到熟睡的人。他克制地亲了亲苏槐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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