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2 / 2)
“别的……也没什么……”
“哦。那算了。”我总觉得她有些话没说出来。
到了我爸妈的楼层,我下了电梯,她站在里面没动。
我又把她拉出来,“和我一起去。”
“我还去干嘛!我走的,刚刚去看过伯父伯母。”她不想去,谁会想去面对前夫的父母。
我紧紧拉着她的手腕,她甩不开。
她肯定知道什么关于我哥的事。
我按了门铃,松了拉她的手。
我爸开的门:“小迩?怎么不去上学!”
我爸看了眼客厅的电子钟,10:00,星期四。
目光又落到温姌姌身上,有点疑惑。
“伯父好,刚刚碰到小迩,我和他准备聊聊。”她微笑。
“哦,他还不知道你们的事。是该好好聊了。”我爸以为我不知道我哥和温姌姌离婚的事。
他又说:“今天不用上学?”
“不舒服。”我慵懒地回了一句。
我和她进了屋。
茶几上有杯水,大概是温姌姌刚才喝过的。我拿上就喝了口,也不嫌她,实在太口渴了。
她也不在意,毕竟这一年里,什么玩味儿的事没做过。
“我手机没带,借你的给我用用。”我伸手拿她的包,翻出手机。
锁屏密码是她自己的生日。我刚好记得。
我登微信,给苏延发了条消息“下午去学校。”
“去房间里说。”我先一步进了我的房间,空间狭小、逼仄,只有一张床,一张桌。
除了墙上贴的画,没别的东西了。
她坐在床边,捻起浅灰色的床单:“你小心点简远吧。”
“小心他?呵,是该小心了。”我眼睛失了焦地看墙上的画,那是我刚来上海时画的。
那时简远还算个人,对我其实挺好的,放学后总带我打球,玩滑板。
我画的是他。
九岁的我,喜欢火影忍者,神奇宝贝。于是我把他画成主角,让他当大英雄。
记得他当时摸着我的头跟我说:“哈哈,画的是我?那你呢?”
他那时笑得那叫一个天真烂漫。
肯定是时光瞎了,错剜了他的眼睛,已至我哥在和我和平相处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到达如今的局面……
“我不想和他住一起。”我抬手抠擦画上人物的脸,想毁了它。
“那你和你爸妈住。”温姌姌随口说了一句。
“也不想。”我抠得更加用力,纸破了。
“总不能和我住吧!”她在开玩笑。
“呃……呃……也不是不可以。”我回头看她,抿嘴笑,表现得像只听话的小狗。
“你要是真的想来,也可以。不过简远肯定不让。”她喃道。
“他不让?他管得着吗?”听到我哥的名字就让人来气。
“被别人知道弟弟和前妻住一起,他什么滋味?”
我他妈管他什么滋味!总比别人知道他弟弟被他强奸了要好吧!
简远真他妈是塞北的雪(sbdx)!
搞谁不好,非搞上了自己的弟弟,自己不知廉耻,我他妈还知道呢!
“你哥买了栋复式楼,你确定不去住。”她又笑了。
“他买皇宫,我他妈都不去住!再说关我什么事!”
“你之前不是埋怨说,住一层楼的那种不好吗?闷得慌。”
“是不好……”我确实不喜欢一层楼的。
“其实你哥住哪都一样,他是很挑。但也必要买栋复式楼一个人住。”她话中有话。
“买回去包鸭子玩,不好吗?他也不是干不出来这事。”我不傻,大概知道温姌姌的意思,可我不信。
她不说话了。
她的意思是说我哥是因为我换的房子,就因为我不喜欢?
我还真的不信!说他养鸭子还比较容易接受。
因为昨天他被下了药,我们之间才有了畸形的交集,我想他和我一样,心里都很不爽……
没他的话,我的世界仍是幅五彩缤纷的水彩画,可他在我的画里泼了一整瓶永固黑墨水,洗不掉,改不了,我的世界就这么毁了,而我一无是处。
我不愿和他再有交集,即使有,那也只会是水与火无情的碰撞。
我们不是开在同一树的金银花,更不会再是可以和平相处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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