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芙/短篇/猎奇向】假如以西夏冰窖的剧本打开逍芙-2(1 / 7)
[三]
不知过了良久,至天光破晓,梵音师太方迟迟而归。只见她掌中分提一食盒、两壶佳酿,神色甚是得意。伴“咔”声清脆,师太将几样菜肴依次置下,又满斟两盏,待畅饮一番后,赞道:“菜色不佳,这酒倒是极上乘的,哈哈哈!小姑娘何不尝尝?”随推杯与人。纪晓芙端坐在旁,似念及什么,倏脸色泛苍,撇头答:“前辈美意,晓芙愧不敢当。峨眉律法严明,本门弟子不得饮酒,况且,您是出家人,饮酒似是不妥。”
谁知梵音师太放声大笑,反问道:“我出家是不假,可谁与你讲,我出家便一定要遵什么佛门清规?哈哈哈哈哈,倒是小姑娘你,这‘说一套做一套’的本事,贫尼是断学不来的。”
“你强词夺理,是非曲直,神明自有分晓,我不与你争辩。”纪晓芙倔意上头,遂双眼一闭,任凭人如何取笑,也再未理会半句。怎料,师太见她不应声,不禁怒从心起,想道:“还嘴硬?我偏不让你得意。”便蹬身上前,瞬探手出袖,一把捏住纪晓芙颌角,迫她直目于己,厉声喝道:“哦?你既说峨眉律法严明,那我问你,峨眉门中,第三戒是什么?”同掌指发劲,令之骤感吃痛,蹙眉哼了声。
纪晓芙气虚道:“戒淫邪放荡。”师太冷笑一声,又发问:“好。那第六戒呢?”纪晓芙痛意更甚,勉回答道:“戒……戒心向外人,倒反师门。”话至此,师太方容色稍缓,冷哼说道:“不妨与你讲,贫尼与你师祖风陵师太受教同门,若论辈分,你师父尚要尊我一声‘师叔’。倒是你,屡次拂逆我意,不敬尊长,是为倒反师门。”余音未遣,师太双指回勾,又将纪晓芙左袖挽起,露出细雪也似的手臂,依皓白如玉,可臂中一点殷红的守宫砂,却不复如昔。
但见如此,梵音师太得意大笑,讥讽道:“我将他脱干净了扔你身旁不假,可强迫你碰他了么?你字句不离‘规矩’,可自己守了么?小姑娘若意志坚定,又何来这一夜春宵,风流快活?你说,是我离经叛道,还是你口是心非啊?哈哈哈哈哈。”师太愈笑愈响,甚是得意,但纪晓芙却羞愧至极,无言以对,忙将头垂了下,只恨不能一死百了,以求解脱。
她想得连日诸事,知大错已铸,无可挽回,与其来日害峨眉派清誉受损,不如自寻了断,尚落个清白。纪晓芙又羞又悔,霎万念俱灰,拔下发钗便向喉尖刺去,定须间,梵音师太眼疾手快,大喝道:“混账,你疯了么?!”忙将发钗打落,可纵是如此,那雪颈柔腻处,仍见一道血痕淋漓,尤为骇目。
师太真未想得,纪晓芙生性倔强,竟刚烈至此,宁死也不肯累师门声誉,心下倒对人多了几分赞许。她衣袖一拂,斥责道:“你死了倒清净,可有想过未尽的责任?方师侄一生要强,视光大峨眉为己任,你既为人徒,可曾替她分忧?”纪晓芙泪流满面,痛心道:“我德行败坏,怎配再做她老人家的弟子?”师太摇摇头,缓下语气:“那他呢?你半点不在意么?你才与人风流,就要弃置不顾。世人皆道女子有名节清白,男子便是没有,人尽可欺么?”
听那话语,纪晓芙蓦地发怔,身子一瘫,随以掌覆面,喃喃自语道:“我对他不起,我对他不起……”
纪晓芙心中自责,但不时念及,昨夜与他种种旖旎温柔,顿涌上心头,本面苍如纸的脸颊,倏添得两分血色。她俏脸微红,吞吐道:“师叔祖,那位公子……他、他是什么人?”师太眉梢轻挑,笑道:“他年方二八,风华正当,又容色昳丽,着是一清姿妙绝的大美人。哈,想和他同床共枕的姑娘数不胜数,我将他擒来陪你,如此艳福,你倒是说说,师叔祖待你好不好?”
言落,纪晓芙倏回想起,他伏自身畔,揽己入怀并道:“不许。”时的光景,忽心跳甚快,却又心下空荡。她想与人亲吻、拥抱,想被轻柔地抚过额发、脸庞,更想听他软语温言,继相就相缠,共赴云雨。然碍于颜面,她并不敢直言道明,只得嗫喏踟蹰,紧拽衣角长叹了声。
梵音师太见她不言,心下了然,遂先声问道:“你想他不想?”纪晓芙朱唇紧抿,仍只字不语,而双眸却不时瞥向各处,显是心虚不已。半晌缄默,师太耐不住性子,便又凑上前去,神色得意道:“你心中想些什么,我清楚得很。其实,想见那位公子又有何难?只要你肯听话,用心将我授与你的武功心法研习详熟,我便日日擒他来陪你,如何啊?”
纪晓芙虽未抬首,但听得那句“日日相陪”,忽心跳怦乱,俶感道不明地欢愉。然转瞬,似念及什么,她又感万般为难,想到:“我意志不坚,做出了有违门规之事,原已不该,又怎能为一己私欲,再害了峨眉清誉?”当即坚定道:“师叔祖,师命难违,晚辈是断不敢学他派高招的,您的武功……求您莫再为难,我再不见他就是了。”
她愈说愈低,心下只感一阵失落,尤说至末时,早不觉眉心紧蹙,眼角微润,语声更似颤中含咽,险要哭了出。师太瞧人一副“不成器”的模样,心怒尤甚,却强自克制,耐着性子又问一遍:“当真么?你想好再回答我。”纪晓芙黯然道:“当真。”
此话既落,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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