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妩(非清水部分请从中间开始读)(1 / 8)
【别名:论看似文静温婉实则满脑浑招的女司机如何蓄谋已久并成功将男神吃干抹净且试图不认账的奋斗史】
纪晓芙突然“成婚”了。
那是自她离国三载,远赴大洋彼岸留学后,归来所接到的第一件任务。不及休整,不待思索,她尚未来得及放下行李,一辆黑色轿车便踽踽驶来,将之匆忙载去。窗外流景变幻,细雨霏霏,伴着一路颠簸,轿车行上一段蜿蜒小路,她识得,这是行往天津的路。
接风宴设在城中,那家要价骇人的西餐厅中。纪晓芙于侍者带领下,遂推门而入,一瞬映入眼帘的,皆是军统天津站的高层……站长、副站长、行动队长、情报科长。与此同时,坐在站长旁的男子倏站起身,步上前挽过她,温声道着:“丫头,你来了,刚下飞机累了罢?”
只此一眼,纪晓芙便怔住了。
记得来时,组织的同志眉心紧拧,挤出一个“川”字,将一封标有“绝密”的文件交予她,叮嘱道:“你边读边听我说,再过半个小时,车会开进天津,载你去参加一场接风宴。从现在起,文件上所提到的人,是我们的同志,同时也是你的丈夫,你必须尽快将他的信息牢牢记住,以配合他的工作。”许是担忧,他又强调道:“不可记错一字!否则,来日一旦出了纰漏,你二人都会有性命之虞!”
听人语气之坚,言辞之厉,纪晓芙倏心下一沉,知此事当真紧急,耽搁不得。她点点头,随仔细阅读起纸上文字,只见上书:绝密,阅后即焚……杨逍,男,年二十九,黄埔十二期生,三八年因抗战需要,提前毕业投战。对外身份为国统区天津站秘书科科长,五年前为我党争取……真实身份系我党人员,潜伏待命。
阅至末尾,她恍然醒悟。组织上纪律严明,尤是于“身份特殊”的人而言,婚嫁是须申请批准的。而地下组织的同志,且“身居高位”者,多孑然一身,他们的太太,也仅见于书面材料中。诸如此言,不过是任务需要,只因成家立业者,更易受国民党信任而已。当然,组织是精明且有预见性的,任何时候,需要“太太”登场,她们便会从书面材料中“走出来”,以配合任务。
纪晓芙有些忐忑,亦有点失落。
忐忑,是因她不知晓,未来是否能与“丈夫”相处顺利。而失落,是因刹那间,她倏回想起记忆深处的他。一缕思绪飘荡,穿梭四载,一清癯男子的身影映自脑海。记忆中,那男子端坐桌前,翻阅着几页书,举手投足间,无一不显文者气息,孤洁高雅,然稍时对视,眸间却蕴着沉稳精悍的气息,衬上那张艳冶难描的容颜……大抵,应当一句“亭亭独秀,不染尘埃”。
那是令她沉沦、惊艳的美。似梁思成初见林徽因,一眼心动,再顾难忘,便倾心相与。彼时,她还是电讯班的学生,青稚无知。他是她的老师,引人投身革命,教之敲出第一份电报、打响第一枪的人,便是他。他性子清冷,不喜多言,与其称之为严肃,倒不如称为“深藏不露”。他每言一字,必是精练老道,直击要害。而相对地,他亦不喜怒形于色,明近在眼前,却恍隔天边,让人永远猜不透,他正想着什么。
岂知现在,纪晓芙深藏于心底,且倾慕十分的人,居然正立她身前,温声唤着自己“丫头”。怎么是他?居然是他!
这份惊喜来得太突然。
不待言语,纪晓芙忽柳眉微挑,鼻尖一酸,眼底染得三分绯色,不觉向杨逍肩处靠了靠,哽咽道:“我……我好想你。”言罢,一只掌覆过发,轻柔抚摸着,悄予她几分温意,与久违的安全感。他笑了笑,牵过人温腻的手,说道:“我知道,这里人多,回去再说这些。”随又偏过头,向众人解释道:“我太太年纪小,胡闹惯了,诸位别见怪。”
满堂哈哈大笑,皆调侃他娇妻在怀,艳福不浅。方至此,站长的表情才舒缓了些。他见纪晓芙神色之切,确不像逢场作戏,也籍由此,站长对杨逍的信任加深了些。在军统……现下应称“保密局”更为贴切,观察夫妻关系,也是监察下属的重要一环。
随二人落座,接风宴扯下帷幕,伴席间推杯换盏,高谈阔论,酒饮过三旬,众人方纷纷离席。宴末,在将醉醺醺的行动队长送上车后,杨逍转又揽住纪晓芙,送上另一辆车的后座处。一串钥匙塞入她掌,只见他半着撑门,嘱咐道:“你先回家,我还有些事,困了就先睡。”
晚风吹过人的发,敛得风姿。见他如此模样,她心下一颤,探掌挽住杨逍的手臂,略不舍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想等你。”不得不说,纪晓芙此刻是得意的,她可以借着“太太”的身份,对人说些“过分逾越”的话,做些“亲密”的接触。
——即使她知道,自己是情真意切,他不过是逢场作戏。
“很快就回来,你乖。”不及话落,来人探身向前,倏将她肩膀按了住。与此同时,纪晓芙脸颊一紧,忽被轻吻了下,紧传来一声低沉,是他。杨逍附她耳畔,低声道:“卧房在二楼,不要睡沙发,有人监视。”
“咔啦”一声,车门忽关了上,她不由怔怔地望着那身影,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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