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3 / 3)
,但是当他知道父母打算将他送上手术台的时候,还是难以避免地害怕了。晏邢宇联系了医生,也带他去看了好几次,连手术方案都做出来了,曾雨停却不太想要做手术,每次曾郁一跟他提起这件事,他就会变得蔫蔫的,有一次甚至在医院的走廊上直接吐了。
这让曾郁很是苦恼。曾雨停慢慢长大,上学之后肯定免不得要和同学产生一些磕碰,如果不快一些做手术,迟早会出事。他一方面着急,一方面又不忍心逼孩子,一直拖到现在。
"……真的吗?"曾雨停睁着黑色的小眼睛,张大嘴巴。
"真的,"晏邢宇脸不红心不跳,他对曾雨停说,"不信你问妈妈。"
曾雨停又满怀期待地看着曾郁:"妈妈,树上真的会长糖果吗?"
"啊……"曾郁作出努力思考的样子,"这么一说,我之前好像看过一次……"
"都有什么糖果呀?"曾雨停吸溜了一下从嘴角淌出的口水,问。
"额……这个……"曾郁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有棒棒糖、波板糖、麦芽糖、糖葫芦、玻璃糖、牛奶糖、水果糖……"晏邢宇信誓旦旦地说着,就像在说真话一样,曾郁都差点信了。晏英博一脸狐疑地看着他爸,眼睛一忽儿睁大一忽儿眯起来。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曾雨停是信了。
开学之前,曾雨停进了手术室。
晏邢宇请来了国内胸外科领域数一数二的专家,在诊断的时候,专家就告诉曾郁手术并发症风险很大。曾郁在医生面前虽然表示出全然理解与配合的态度,但回到家后还是失眠了。他睡不着觉,晏邢宇也不睡觉,通宵抱着他,不停地亲吻他。他将性器插在beta的后穴里,整夜整夜不抽出来。
手术进行了一个下午,曾郁一步也不敢离开手术室大门,要不是晏邢宇给他斟水,他都想不起来口渴。等主治医师从手术室出来,摘下口罩并且对他说"手术很成功"的时候,他的手脚终于不再感到冰凉。
手术之后,曾雨停又住了两个星期的院。每次晏邢宇来的时候,他就会问alpha:"爸爸,糖果树开花了吗?"
晏邢宇就会一本正经地说:"快了。"
"停停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他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曾郁。
曾郁也说:"快了。"
曾雨停准备出院那一天,晏邢宇半夜四点就起床往树上挂糖果。他特意买了枝干很粗的树桩,就连很重的玻璃糖都能轻松支撑住。每一颗糖果上都穿了绳子,密密麻麻地挂在树枝间,真的像是树上开了花。曾郁五点多的时候醒来,发现晏邢宇不在床上,于是他就下床去找alpha。花园的灯开着,他看见alpha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宽大的脊背勉强弯曲着,心无旁骛地布置着五颜六色的糖果。他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眼睛湿润了。他轻手轻脚地拉开玻璃门,alpha转头看了他一眼:"醒了?"
"你……"曾郁的嘴巴和嗓子一起颤抖着,他走到alpha身边,擦着脸颊上落下的眼泪,"你干嘛老是做这种事……"
alpha优美的眼睛在黑夜下闪着静雅的光。他说:"我想让你和停停开心。"他的语调轻轻的,就像他把糖果挂在树上的动作,也是轻轻的。
花园里吹着冬春交际刺骨的冷风,曾郁却觉得心里很烫。他看见alpha放下手里的糖果,对他张开手臂。于是他就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伛进alpha怀里。
alpha的怀抱很温暖。
糖果树在黑夜的白炽灯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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