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捉弄（微虐身）（2 / 3）

阳煦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只是面色僵了僵，连手指都没有挪动一寸。

“我不是。”

耳边传来男人嗤笑的声音，谢阳煦只是眼神暗了暗，沉默地等待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咳，抱歉sir，你的演技太差了，让我忍不住笑出来了。”令狐岱清了清嗓子，用拳背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谢阳煦此时正一言不发地瞪着他看，好像是在说“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这个情况让令狐岱觉得特别熟悉，每一个卧底被抓住之后几乎都是这样的眼神。

“你甚至没有说你前辈的经典台词，”令狐岱转身坐回沙发上，扣了扣桌面，像是老鹰在玩弄一只刚出生的幼兔：“比如‘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这样的，应该一起说的嘛。”

“然后就是被各种刑罚折磨到不成人形也宁死不屈，直到变成一堆烂肉块的时候才承认，最后被肢解了丢进海里喂鱼，”令狐岱故意眯了眯那边露出来的狭长眼眸，“看，情节发展我都给你想好了，sir觉得还满意吗？”

谢阳煦的肩膀有些发抖，也许是太痛了，也许是即将面对自己的悲惨遭遇而惧怕不已，他艰难地从地下爬起来，抬起一双通红充血的眼眸气愤地看着令狐岱。

“哦，这个眼神。”凡露出这样的眼神，这与黑道的小弟大部分就不同，这样的人要不就是组织的栋梁之才，要不就是警方卧底了。虽然听说调查科选人的时候已经改变了方针，专门去找一些有案底的脑子灵活的或者混过的，可面前的人看上去根本就不属于哪一类。令狐岱像是在看一出自导自演的好戏：

“你现在是不是还想说，‘做坏事是没有好结果的，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法律的制裁’，这种劝我从良的话？”

“我……”谢阳煦刚刚想说什么，令狐岱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行了，我们来聊聊下一个问题吧。”令狐岱的心里已经百分百确定了谢阳煦的身份，再诘问也无非就是狡辩而已，所以不再对卧底问题感兴趣。

“不过你用的方法还挺别致啊，”令狐岱看起来像是怒气反笑，“给我下媚药，然后自己跑到我房间里来，又激烈反抗揍了我一顿，还顺便给我‘降温’……你怎么想的？”

那个热烈的吻、那个东西贴在他下腹上的温度、还有男人看向他的眼神，看来男人记得一清二楚，谢阳煦就更难以忘记。一想到那晚的情状，谢阳煦都不得不阻止自己去回忆那天晚上除了任务之外看到的事。

“药不是我下的，当时快到交易时间了，我是来提醒boss的，因为一直得不到回应，我才进去的。”谢阳煦的心里乱作一团，他强装镇定地陈述自己的理由，然后就听到了令狐岱不屑一顾的笑声。

“诚实点，我省力气，你也少受点苦。”令狐岱露出了孺子不可教的无奈神情，“坦白说吧，我的手段你根本撑不住几个回合。所以奉劝你不要自讨苦吃，老实招了，看在你这么努力做事的份上，我给你个痛快。”

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他的额头。

“boss，我说的你都不信，那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了。”

谢阳煦认命般闭上双眸，他坚持着自己内心最后一丝倔强，脑内不知怎么浮现出自己的尸体盖国旗的样子。他为了做卧底舍去了一切正常的生活和人际交往，家人不理解为什么他好好的要去混黑道，朋友也觉得他变了，一次次失落之后断绝了往来。如果在看到自己尸体的时候，家人和同事都会理解他吗、他的牺牲到底有意义吗、或是被当做死了一个黑帮而已……

他不敢去细想。

耳边听到了保险栓清脆的咔哒声，预示着子弹已经上膛。

谢阳煦现在只觉得自己可悲，卧底的身份连死去的时候都不一定能够公开宣布，不能好好为家里人尽孝。想着想着，他感到鼻子一阵酸涩，一行眼泪慢慢从紧闭的眼角流了下来。

他的反应丝毫不落得被令狐岱看在眼里，眼泪让持枪的男人产生了一瞬间的迟疑，并不是怜悯，只是发生在自己掌控之外的事，令狐岱都很有兴趣搞清楚。

“刚刚被打怎么不哭，现在你哭什么？”令狐岱笑了笑，枪口从额头移到了他的太阳穴：“这么怕死？”

谢阳煦闻言立刻睁开了双眼，他艰难地抬起红肿的手臂蹭了一下眼角，才发现自己真的哭了。

“……跟、跟你有关系吗！”不想被敌人看到自己示弱的样子，谢阳煦连忙去擦自己的眼泪，可惜眼泪却不争气地越来越多，吧嗒吧嗒地向下掉。

要是被警队的队长知道了他这窝囊的样子，还不知道得怎么想，作为一名警员最后的尊严也没有了，谢阳煦心里更加难过，索性眼泪也不去擦了，垂着头看着泪滴从眼眶里自由下落。

他自暴自弃地闭上双眼，对着面前的人大吼道：“要杀就杀，你有本事开枪啊！又不是没见过……呃？”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温暖的触感。

谢阳煦惊讶地抬起头，含泪的双眸还不知所措地上下跳动，男人的脸庞已然在面前放大，独眼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