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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膺在崖底找了整整七日,等他攀爬上崖时,他早已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宛如一个乞丐。
而这七日内,烟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烟城正式更名为荆州城,由白老七接管。
原烟城总督都白均煜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曾经所向披靡的白家军如今被人如此轻易的打散,不禁令人唏嘘。而原烟城里的那些政客商人可不管曾经的统治者是谁,他们就像是飘摇在墙头上的一排排墙头草,谁来他们都欢迎。
“督军,那小子留着始终是个祸害啊,他哥都已经解决掉了,大可不必再留着他了。”
张远把目光从那群远去的外寇身上收回来,犹豫了许久,终于把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白老七没有说话,只拿眼睛瞥了他一眼,手往张远跟前一伸。
张远立马狗腿地把旁边的烟斗递上,眼巴巴地望着那白老七,在等他的回复。
白老七慢悠悠的吸了口烟后,才在那座上懒洋洋地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他白均煜是死是活我们暂且不论,他白家军的军力有一大半还在外,那郑异人和白刹暂时被我们绊住了,过不来,等他们过来了,我们手里没有筹码,如何和他们对峙?”
张远瞬间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自己的头,随后竖起了个大拇指。
“还是督军想的周到。”
两人正说着,下人进来通报说外面一堆商客政要求见。
白老七让把人请进来,把烟斗往桌子上一放,“这帮人可还真是来的及时,我这椅子还没坐热,人便来了。”
须臾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吩咐张远去盯着白均儒。
“别让他出意外,他可有用着呢。”
张远领了命便去了,先前少年闹得厉害,如今被人五花大绑地关在了他原先的家里。
“祖宗,你怎么样了?”
男人敲了敲门,随后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见里边许久没动静,他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直接把门打开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张远看了许久才从黑暗中看到坐在地上的一个影子。他“啧”了一声,摸索着把灯打开。
灯一开,那坐在地上的少年瞬间像是伺机而动的兽,从地上弹了起来,直朝着张远而来。
张远一个不注意,被他撞得摔在了门上,他瞬间反应过来,一把制住了少年。
“你他娘的!给老子老实点.....不是,我说祖宗啊,您老行行好,别折磨我了,我只是领命办事的啊。”
他刚想出手教训那小子一顿,却又想起督军说的话,不得已压下心中的暴躁脾气,好声好气地哄着那臭小子。
白均儒抬起那双赤红的眼,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眸底毫无暖意。
“把绳子解了。”
张远直摇头:“我可不敢,你这暴脾气一会再闹出点什么事......”
少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宛若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我不闹。”
这可把张远难住了,这小子跟牵线木偶一般,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可谁知道他这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招。
“这.......”
“我保证。”
少年脸上终于有了些其余的神情,他低下了头,声音喑哑,这三个字如同巨石一般,让他变得有些微妙的卑微了。
张远做不了主,他跑回去询问了一番白老七,得到答案后,带了个人来见白均儒。
“二少爷!”
一推开门,何叔瞬间哽咽了,他急步上前颤抖着手想要给那坐在地板上垂着头的少年解绑,而眼里早已经含着泪了。
白均儒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只见何叔一脸悲切,边抹着泪,边试图解开他身上的绳子。
“何叔......”
少年低低的喊了一声,声如蚊呐。
随后他迅速看了一眼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远,眼里瞬间迸发出了一丝冷意。
“你们聊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说完便飞快把门关上了。
可他并未走,而是悄悄地趴在门上,竖着耳朵试图听清里面的声音。
“二少爷.......你受苦了啊.......”何叔颤抖着解开了白均儒身上的绳子,哽咽着不知如何是好。
“何叔.......你没事吧?”
少年用眼神示意了下门口,提醒他隔墙有耳,让他别太激动。
何叔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回过头后忽然神色沉重。他把少年扶起来,眼里闪烁着泪花。
“先生和洪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现在又被这些人囚禁在此,那白老贼可恶至极!”
何叔哽咽着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了一种恨不得杀了那白老七的气愤神情。
白均儒揉了揉手臂,默默地垂下了头,手却悄悄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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