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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膺闷头往黑烟升起的地方跑,距离越近味道越刺鼻。远远地他便看见了一群人围在一起,一些士兵还在疏散人群。
洪膺加快步伐,没想到迎面走来了一个人,撞了他一下。洪膺下意识地和他四目相对,那人身材中等,戴着一顶帽子,帽檐压的低低的,他抬起头的一瞬间,洪膺看到他眼里流露的杀气转瞬即逝。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青年脑中的警铃大作,他下意识回过头,条件反射地想抓住那人。
可那人走的飞快,一转眼便没了踪影,青年伸出去的手抓空了。
“洪爷,你怎么在这?”
身后一个士兵认出了他,忙一路小跑着过来,朝他立正敬了个礼。
洪膺回过头,又望了一眼那人消失的地方,想了想他还是觉得那人有问题。
“刚有个形迹可疑的人跑过去了,带着黑色帽子,中等身材,穿着黑色西装,你们跟过去看看。”
“是!”
那士兵应了一声便招呼了一队人往洪膺指着的方向过去了,洪膺在原地思考了一会也想跟上去,却被那白均煜叫住了。
一身月色长衫的男人从人群中急步向他走来,面色深沉冷峻,细长的眉紧紧锁起,一向挂着微笑的嘴抿的紧紧的。
“你在这干什么?”
他一把抓住洪膺的手,没等洪膺回他,便命人去把车开来了。
洪膺一时语噎,他挣脱男人的手,竟有些尴尬。
“路过......”
白均煜可不相信他的措辞,他二话不说,直接拉着人上了车。洪膺想挣脱他的手,毕竟周围人太多了,他可不想和他拉拉扯扯的。
可他刚甩开男人的手,男人便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进了车里,同时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这里危险,上车再说。”
闻言洪膺想到了那个和他擦肩而过的男人,不作他想便上了车。
车子驶离人群,在街上缓缓前行着。车内安静的很,两人都不说话。洪膺把望向窗外的目光收回来,刚想说话便看见了白钧煜手上的水泡。
他手背上一片艳红,被热粥烫起来的三四个水泡赫然立在那,看着都疼。
“怎么,知道愧疚了吗?这可是你的杰作。”
男人忽然笑了,抬起手来在洪膺面前晃了晃。
洪膺顿时一阵无语,他移开视线,望向窗外,干脆保持沉默。
白钧煜见状并未生气,似乎是习惯了洪膺的沉默寡言。他往洪膺那头挪了挪,跟没了骨头般趴在洪膺的身上。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洪膺一只手格开了。
青年回过头来,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粗黑的眉深深地皱起,鼻翼翕动着,似乎想破口大骂,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粮仓……怎么回事?”
白钧煜被格开也不恼,他依旧是强势地靠了过来,顺势这么一躺,直接躺在了洪膺结实有力的大腿上。
“你!”洪膺扬起的拳却迟迟不见落下,那白钧煜就那么厚颜无耻地躺着,一双烟褐色的眸子带着笑意轻飘飘地看着他,似乎是笃定了他不会下手。
洪膺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跟这人一般见识。
“没什么事,你为何跑了出来?不会是……担心我吧?”
“……”
洪膺当即便开口让前边的司机停车,他要下车。
白钧煜见人毛了,便赶忙收敛了些,一把抱住了洪膺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腹部上,生怕洪膺下一秒便跳车而去了。
那车自然是没有停下来,径直把他们送回了大芳梨园。
“最近可能不太平,在梨园里好好待着。”
洪膺临下车时,白钧煜拉住了他的手。
男人坐在车子里,抬着头,那双狭长的眸中带着丝笑意,温柔地注视着他,与从前的白钧煜,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洪膺又想起他中午说的话了,心中顿时一阵悸动,脸忽然就烧起来了,索性他皮肤黑,脸上有什么颜色变化都看不大出来。
他挣脱男人的手,板着脸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男人。
“药,涂手的。”
他语气硬巴巴的,白钧煜却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局促和不安。
男人的呼吸瞬间便停滞了须臾,也不知道何时把洪膺手里的瓶子接到了手里,等他回过神时,洪膺已经走到了门口。
落日的余晖洒在青年高大健壮的身上,将他笼罩在了光辉中,即便是背影,白钧煜也觉得他像是踏光而来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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