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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干渴了许久的旅人,那点细小的伤口所涌出来的血就如什么甘甜的琼脂玉露一般,令他上瘾。

男人低垂着睫羽,烟褐色的眸暗沉的可怕,他含着青年的唇,如饥似渴地吮吸着,两颊旁浮着一层淡淡的粉,脸上扬着一抹神经质的笑容。

洪膺被他撞击的双脚都挂不住了,火热的肉茎在他后穴中大刀阔斧地撞击着,每一次顶弄都恨不得把他的内里搅烂,愈来愈密集的快感快要将他掀翻在欲望的浪潮中了,勃发的欲望在两人相贴的腹部中不停的抖动着,似乎快要喷发出来了。

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头发早已经湿了一大半,外边不知何时已经响起了蛐蛐的叫声,月亮早已经在如墨般的夜空中往东移了,一股夜风吹来,只把两人开着的木窗吹的摇晃了一下,发出了“嘎吱”的一声,随后那“嘎吱”的声音在这万籁寂静的夜里飘散了去。

而那声音刚消散,屋里便又传来了两声低沉却又绵长的嘶吼。

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翌日,两人一同睡迟了,原定于辰时出发回烟城,硬是被拖到了午时。

而当白均煜带着仅剩的一万人马回到烟城时,距离他们离开已有了一年。

两人的关系在这一年里似乎有了些变化,虽然两人并不知道,可在外人的眼里却是一清二楚,尤其是在管家何叔的眼里。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秋末,何叔看着自家先生刚回到家又坐车出去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看这架势,准是又去梨园接洪膺那小子了。

这先生啊,自从去年从战场回来后,便许了洪膺时不时回大芳梨园登台唱戏,何叔不知道两人在那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先生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只知道,自从老夫人和老先生去世后,先生发自内心的笑容便没有了,而回来的这一年里,他脸上的笑容比他过去看到的加起来还要多,这已经足够了……

白副官没回来的这一年里,洪膺成为了先生的左膀右臂,先生去哪都要带着他,相反的,洪膺每逢登台唱戏,先生再忙也会去捧场,最后两人在一起回来。

虽然先生脸上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何叔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孩子栽了......说到栽,那远在大洋那头的二少爷似乎快要回来了,不知玩心重的二少爷会不会介意自己求着挖来的白菜被先生拱了的事......

话说到白均煜这边,他一下车便被小厮一路引着,直到落座,目光也没有从台上那个武生打扮的高大青年身上移开过。

那画着浓重彩妆的青年背着几面大靠旗,威风凛凛地在台上耍着长枪,一招一式一板一眼中都透着一股正气。

锣鼓一响,台上的青年耍了个大枪,和另外一人打斗了起来。紧密的锣鼓声不断响起,而台下的喝彩和鼓掌声也如雷鸣般爆发了出来。

男人落座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上,他一坐下,旁边的瓜果点心便迅速地上齐了。今日的他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立领长衫,依旧是那副金丝边眼镜,一如两年前他第一次走进这地方看到青年时的装扮。

只不过那头齐肩的发被剪短了,配着他那身长衫,更显的干脆利落了。

台上的青年演完谢幕,下了台便径直往后台去了。

“洪膺啊,你快点卸妆,其他什么也别管了。”

老班主掀开幕帘,拄着一根拐杖走了进来,他相比起两年前,老了许多,两鬓的发丝已然全白,可神态却依旧精神着,即使是拄着一根拐杖,身板也依旧挺的直直的。

刚坐到板凳上的洪膺立马起身,想去搀扶老人,却被老人一把推开了。

“说了多少次了,我不需要扶,真把我当成那老不死的了?”

老班主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眼神中带着些愠怒。

“我没有,班主。”

洪膺被老人推开,也没有站远,只是挨着老人站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青年长的本就高大,武生的行头一上身,那叫一个端正气派,锐利明亮的虎目被那憨厚的笑容一中和,都弯成了一个讨喜的弧度。

“你这木头疙瘩,别杵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然外头那尊大佛该着急了。”

陈班主对着那抹笑容有些无可奈何,他笑着拿拐杖头敲了敲洪膺的手,摇了摇头,随后又大着嗓子去督促一旁的青衣上场了。

锣鼓一响,又一拨新人上台,咿咿呀呀地戏说着什么,大堂外一又阵秋风起,越过洪膺开着的木窗,钻了进来。

洪膺刚刚摘下的盔,上边竖着的翎毛在那阵秋风中摇摆了一会后又归于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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