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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思来想去,洪膺最后还是选择跟在他们几个后面,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随着圈数的增加,跟的上的人也越来越少,队伍里不断的有人呻吟倒地,其中还充斥着那些老兵的谩骂和殴打。
洪膺跑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几圈了,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沉重地抬不起来,他觉得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喘不上气,肺部里一片火辣辣的疼,就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正当他迈着机械的步伐麻木地跑动时,领着他们的老兵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身边,低声询问他要不要休息。
“洪爷,您需不需要休息,剩下的两圈您不用跑了。”
洪膺正跑的入迷,忽然被他一句“洪爷”吓到了,随后他急忙拒绝,四下看了眼,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了,既然还有两圈,那么他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
那老兵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回了他一句有事吩咐,之后又跑到他后面去踢人去了。
最后洪膺愣是吊着一口气,跑完了二十圈。在他之前还有几十个人跑完了,正被那些老兵督促着再慢慢地走上几圈,舒展身体。
洪膺颤抖着双腿,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那些同样和他跑完了的人,那些没跑完的正一个个被老兵从地上揪起来,丢到一边去,同时不停地辱骂讽刺他们,言语之粗鄙让洪膺都皱起了眉头。
在跑完的人里他只发现了一个师兄,其他人应该都倒在了路上了。
这位师兄叫周广中,洪膺还在梨园里的时候和他的交情还算好,至少从小一起长大的,并没有后来那几个师弟般生分。
洪膺跟着师兄走了两圈,在身体有所缓解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上前轻声叫了他一声。
“师兄。”
那周广中正在寻找那些落单的师弟们,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却发现是那个被白都督买去的师弟--洪膺。
他惊讶地张大了嘴,一句“洪膺”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变成了“是你?”
洪膺看到了师兄脸上那抹一闪而过的惊讶,和见到他后复杂的神色。他紧了紧拳头,随后跨大了两步,走到周广中的跟前,有些尴尬地扯出了一抹微笑。
“师兄,好久不见。”
“你......你怎么在这?你不应该......不应该......”
周广中结结巴巴地,眼里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解。
“不应该在白府是吗?”洪膺苦笑了一下,接过了周广中的话头。他知道周广中在想什么,但也只能一笑而过。
“不是,你不是逃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出现在这?”
留着寸头的男人特意小心翼翼环顾了下四周,随后压低声音,不解地询问他,语气里甚至还有些惋惜。
洪膺有一瞬间的错愕,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广中师兄居然没有责怪他,反而惊讶的是他出逃成功了为何又被抓了回来。
“你躲的也太不严实了洪膺。”
“师兄.......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害你们被抓来充了军.......”
洪膺怔愣过后,眼睛居然慢慢红了,他低哑着嗓子,脸上满是愧疚。
“嗨......这不怪你洪膺,多大了啊你,还想哭鼻子吗?倒是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又出现在这?”
周广中见青年脸上居然露出了想哭的表情,眉头当下就皱了起来。
“说来话长,有时间我慢慢讲给你听。”
洪膺立马把鼻子里涌上来的那股酸意压了下去,周围有老兵注意到他们俩停下来的举动了,洪膺立刻压低声音示意男人边走边说。
那头的白刹一眼便注意到了洪膺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聊着什么,他皱了皱眉,觉得那男人有些眼熟。
“和洪膺说话的那人是谁?”
冷不丁防,他旁边忽然响起了白均煜的声音,他一惊,忙回过身。
“先生,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没想到洪膺还有力气和人聊天,想来还是训得不够啊。”
男人一身挺括的军装,帽檐下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遮住了眼里某些可以称之为不悦的东西。
“白刹会弄清和洪爷搭话的人的情况的,请先生放心。”
白刹微微低下头,沉声回了一句。
“把人都集合起来。”
白均煜双手环着胸,抬了抬下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
白刹低头弯腰回了声是后,转身朝着场上所有人大吼了一句。
“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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