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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纯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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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好的。”

“那以后想干什么,要填什么专业。”

“……”

“你可以现在想啊。”

“……法律?”符槐盈笑了一下,“毕业了可以帮帮妈妈,她太忙了。”

殷漫,殷漫,全部都是殷漫。

亓锐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那我呢?”我在你心里又是什么份量。

符槐盈手指在他脸上划动两下,“我算了一遍你期末的分,可以上烈大所有专业和江大除了前三之外的其他专业。你想和我一起吗?”

符槐盈还偷偷给他算过分,亓锐的心不知为何更加酸涩了。

“想啊。”亓锐望着他说,当然想,想到发疯。

天色已经很黑了,公园里那些常青植藤蔓摇荡着,投下暝暗的灰影。亓锐捉住符槐盈的手亲了亲,终于开口:“你还记得那只小猴子吗?”

“被车撞死的小猴子?”

亓锐点点头,视线扫过符槐盈的眼眸,喉头滚动:“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妈妈跟它一样死去了,你要怎么办?”

符槐盈眨眨眼睛注视着亓锐,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转变了话题,但他慢慢抽走了自己的手,面色变得冷峻,对亓锐说:“不要说这种话。”

亓锐与他略带威胁的眼眸一碰撞,便觉得心间如针扎般刺痛。所以他千分万分不想进行到这一步。

痛心过后就是无边的烦躁,乱成一团的情绪拉扯拖拽着神经,压上他的脊背,让他心中无比憋闷,难以呼吸。

他突然将符槐盈拉过来,攥紧他手指:“总有这么一天,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符槐盈倏忽转移视线,似乎在压抑自己的呼吸,猛地甩开亓锐的手,转身走了。

亓锐也发觉自己失去了理智,石头碰石头明明只能擦出危险的火花。他看着符槐盈的背影,冬夜的寒冷萧瑟笼罩单薄的身形,他在走那条鹅卵石小路。

如果他所有的路都是为殷漫走的,那殷漫死了,他要怎么办。

亓锐眼睛发热,双手掩面,发出一声低吼。

他追上符槐盈跟他道歉,符槐盈没理他,直直向前走。亓锐分明看到他眼眶发红,一把将他拽到自己怀里。

“生气了?”他压住符槐盈挣扎的两条胳膊,“对不起,我说错了。”

慢慢感到符槐盈身体放松,挣扎力度变得微弱,自己却肩膀一痛,符槐盈直接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亓锐“嘶”了一声,扶着他后脑勺按到自己另一侧肩上,哄道:“再咬一个。”

符槐盈却趴在他肩上没在动,亓锐渐渐感觉到自己肩部的衣物被濡湿,从未感受过的惶恐以他心脏为原点,瞬间嗡嗡传至四肢末端——

符槐盈在哭。

亓锐喉头紧窒,收紧围在他腰间的手臂,继而发觉自己的心也在跟着符槐盈啜泣,像给人紧紧攥住了,一滴滴挤压出许多滚烫的液体。

呼呼北风,阒然之间,他勉强压下嘶叫上涌的酸涩,在符槐盈肩窝蹭了蹭眼睛,手指捏捏符槐盈冰凉的耳垂,问:“不生气了?”

符槐盈从他肩上抬起头,眼下明晰晰一团被风刮干的水痕,沾着泪珠的睫毛湿润粘合,微微下垂着。他低着头,手指顺着亓锐小臂追寻到了他的手掌,握住了掌心。

很快就原谅了他。

亓锐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想,符槐盈这些眼泪是为了什么,是为自己说的话而生气,还是为他要跟自己生气而感到痛苦。

他低头抿掉符槐盈睫毛上的泪珠,向下吻住他。唇齿间渐渐品出咸涩的味道,符槐盈贴在亓锐脸上的指尖湿滑,唇间动作停滞下来。亓锐却用力加深这个吻,手掌虎口扣住他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回应,不让睁开眼睛。

钱凌越说的对,他击不碎这块石头,甚至,挪动不了一分。

他所有的惶恐、急躁、不安,只能付诸于一个凶狠的吻。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凌晨的夜里,亓锐被一阵细微的低吟吵醒,下意识就去捞怀里的人,却发觉怀中无人,身旁已凉。

从卫生间里传来压抑着的干呕的声音。

符槐盈一手捂着胃,额头上热汗淋淋,昏昏沉沉地半蹲在地上;左边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牙印和血痕,意识不清地咬着自己的手腕,嘴角鲜血一滴滴往地板上掉。

亓锐心惊地冲过去,一把将他手腕从嘴里拽出来,“干什么?!”

符槐盈的声音细弱到都快听不清了,像强撑着才发出的。“胃疼。”

亓锐的手立即抚到他胃部,旋即鲜明地感到了手掌下的抽搐。胃痉挛!

怎么会突然胃痉挛,亓锐焦急喃语。大幅度动作会让符槐盈更痛,他只得慢慢将他抱起来,手掌在他胃部轻轻抚顺。

“做噩梦了……”符槐盈感觉到了温暖,往他脖颈里凑近,呢喃道。他意识昏沉,快要疼晕过去。

亓锐不断蹭着他汗湿的脸颊,好让他保持清醒,“梦见什么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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