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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过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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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上的字迹平整端正,是在默写古文:“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泝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写及此,笔尖忽的一顿,再下笔时就变成了另一种字样——笔画尖细,笔势纤弱,似是在模仿什么字迹,可惜写出来只大体有个形,运转提顿都很粗糙生硬,且边想边写,写得极慢。

中午跟亓锐一起吃过饭,符槐盈便回来了。一是他想在家里等着殷漫,不想她回来时家里空着;二是亓锐也有事,他下午要去见父母。

符槐盈的头渐渐低下去,偏头趴在了桌子上,出神地盯着自己写的那行字看。

忽然,他瞥到窗外闪动着的点点白光,于是慢慢放下笔,走到窗前。外面那颗光秃秃的银杏枝干上已经沾了一层蓬松白绒,竟然是突然下起了雪。今年的第一场雪。

突如其来的大雪洋洋洒洒,柳絮杨花一般在空中飘飏。符槐盈站在窗前看的那么小一会儿,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雪白,天地之间亮晶晶的。

“今天预报的下雪。”早晨亓锐缠着他不让走,非要一起看雪,结果两人裹着被子在床上看了一上午的书,这雪也没下下来。

符槐盈在玻璃窗上哈气,在朦朦胧胧的白雾中,用手指一笔一画,写下了两个字。

窗外大雪纷飞,雪团落在公园的大雪松枝头上,压得枝头渐弯,刷一声,枝头颤动,雪花迸溅到空中,又纷纷扬落了下去。

“写的是我的名字吗?”

亓锐突然出现在窗边,像忽降的雪!

符槐盈楞了一秒,即刻急匆匆打开窗户,亓锐却握住了那只手,问:“家里有人吗?”问的是有没有亲戚来拜年。

“没有。”

倏地一下,亓锐消失在了窗外。符槐盈推开窗户,伸头向下看,亓锐已经顺着银杏跳到了雪地里,枝头摇晃,蓬松松的碎雪都掉在他身上。

他抓起一把雪,扬手“砰”一下砸到符槐盈窗子把手上,仰面冲他大喊:

“下来玩!”

说罢他张开双臂,“直接跳下来,我接着你。”符槐盈踩着窗台跳到银杏枝干上,还剩一两米的时候跳了下去。

亓锐接住他,滚在雪地里,沾了一身的雪。亓锐把他脸上和头发上的雪扫掉,静阒中看了他一会儿。

“我刚刚吃了口雪,你想不想尝尝什么味道?”

干净冰洁的初雪,融化在两人温热的唇齿之间。

“不是要去烈江心吗?”符槐盈注视着亓锐问,亓锐在他唇上舔了一下,哑声说:“嗯,等会。”又吻下去。他本来是打算直接坐公交车去的,半路又改变了想法,去了趟超市,拐到了这里。

他将符槐盈拉起来,跟挖什么宝藏似的,把自己刚刚放在草丛里,现在已经完全被白雪掩埋的东西提了出来。

是一只白生生的鸡和生姜、笋尖、小葱还有一些大料。

过去的这些时日,亓锐像只环伺嗅闻的狼,竖耳警惕,目光幽深,仔细端详观察着自己面前的猎物,渐渐洞悉了他的一些习性和秉性。

比如,符槐盈喜欢浅青色和蔚蓝色,对海里的东西饶有兴致;比如,他对毛茸茸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喜欢,但除了狗;比如他的胃不太好,有时会疼,亓锐晚上睡觉会从身后拢着他,将掌心覆盖在他心脏下方;再比如,他床上喜欢疼一点的,受不了的时候喜欢咬人……

亓锐跟着符槐盈进了门。

符槐盈吃饭是不挑,但这个不挑体现在他所有东西都吃,但都只吃一点上。亓锐怀疑如果不是跟自己一起,他很多顿饭都会直接省了。何况是现在这样一个寒冷的雪天。

大年初一的晚上,一个人在家,孤灯冷影下随便吃点剩菜残羹……亓锐光想想符槐盈那模样心就发酸,恨不得亲死他。

也因此,两个月来亓锐的厨艺突飞猛进。他将切好的鸡块放入砂锅白水里,铺上一层姜丝,又撒上一层葱段,调好味道盖上了小圆锅盖。

“水滚了再等十五分钟,就可以关火了,明白?”

符槐盈点点头,亓锐抱了抱他说:“自己在家好好吃饭,晚上回来了我过来找你。”符槐盈抱着他没撒手,亓锐忽然觉得他是不是也开始依恋自己了呢。

大厅富丽堂皇,装潢豪丽,灯光煜耀,亓锐刚一进来就被引着上到了大厦顶楼,进了一个包厢里。

里面正在谈话的两人听到动静,纷纷站起,迎了过来。

“爸,妈。”

女人穿着一身白裙,领口处嵌着两颗晶莹圆润的珍珠,流苏如垂柳般衔接在裙尾,典雅又大方;肩上披了一件黑色小西服,袖口处折着优雅的褶痕。她上下打量一番亓锐,亲切中透露着些局促:

“长高了。上次见你,还到我这儿呢。”在自己头顶比划的手忽地停顿,略带抱歉地看着亓锐说:“爸妈太忙了。”

亓锐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而吴慈月身后的男人沉默而高大,跟亓锐长得很像,眉骨硬朗,鼻梁挺直,脸部轮廓清晰而锋利,嘴角的纹路显出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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