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孤独寂寞冷（彩蛋是小时候的温柔）（2 / 2）

看了看表，自己去打个卡下班。其实他根本没有工作时间的限制，但他喜欢伸手在机器上“滴”一声。

苏念在旁边看着他，说：“今天蹭下你的车好不好？”

“我要去看店。”

苏念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心说杀手界竟如此的不景气，温柔还得同时打两份工维持生计？

“什么店？”

“酒吧。”

“带我一个。”

温柔慢吞吞地“啊”了一声，不太情愿，因为偶尔沈清也会去酒吧坐坐。温柔犹豫了一会儿，侥幸心理胜出，还是点了点头。

苏念开心了一路，等着跟温柔去过成年人的夜生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温柔打开一个小酒吧的门，郑重其事地挂上“正在营业”的牌子。

苏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天都没黑欸，这么早就开门吗？”

“嗯。”

“那你要呆到几点？”

温柔说：“十一点。”但实际上他想几点几点。

苏念噎了一下，心说您这是酒吧还是路边的烧烤摊儿？对面那个卖羊肉串的大爷收工都比你晚些！

温柔倒了杯赛克特起泡酒给他，然后动手擦洗吧台。

温柔并不管别的地方，只是把自己调酒的吧台整理好，把那些漂亮的玻璃杯一个个擦洗干净倒挂起来。阳光被磨砂玻璃映成昏暗的金褐色投在木头地板上，温柔的衬衣上束着金属袖箍，一截小臂从挽起的袖子下露出来，苍白而秀美。

苏念问：“我以后能来这里找你玩吗？”

温柔想了想，道：“你晚点过来，不要被我叔叔看到。”

“……你说话的方式和我高中时候的女朋友好像。”

“什么？”

“她总让我动静小点，不要被她爸发现。”

温柔擦杯子的手顿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过来。

苏念笑眯眯地：“不要多想。她爸是教导主任，自习课的时候总抓我出去罚站。”

温柔窘了一下，又低下头去擦杯子。

温柔待人的态度很冷淡，但相处久了苏念也能察觉到他的变化，有时温柔会从苏念杯子里喝咖啡，有时温柔会羞窘地笑，像条逐渐捂暖过来的小蛇。

苏念的酒喝完了，温柔又推了一杯百利甜给他。不知道为什么，温柔总爱喂些甜甜的东西给他。

苏念低着头看看古典杯里甜腻腻的液体，道：“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酒吧这种嘈杂的地方呢。”

温柔想了想：“还好，在这里总有人和我说话。”而且这里也算不上嘈杂，温柔的生意很糟，常常一晚上只有两三个客人是专门过来喝酒的，有时那些客人会对朋友说这里有一个很帅气的调酒师，几个小姑娘一起跑过来看他，过了几天又像鸟儿一样飞走不见了。

温柔并不是擅长交际的人，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太过沉默寡言的缘故，他的表达能力很差。但如果是作为调酒师的话，他可以跟客人聊聊酒的味道和店里的音乐，慢慢地消磨掉一晚上。

苏念大为惊讶，心说温柔这样沉默寡言的杀手，竟然还有一颗向往人际交往的心，忍不住问道：“他们和你说什么？”

温柔没有听出苏念语气里的调侃，想了半天说：“有人给我讲故事。”

苏念瞪大眼睛，问：“他们给你讲什么故事？”

温柔慢吞吞地“啊”了一声，挠了挠头，他记性不太好，那些所谓的故事也只是客人喝了酒以后向他大倒苦水，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幸好苏念很快就接着问：“我也可以给你讲吗？”

温柔有些疑惑地看了苏念一眼，说：“可以啊。”

苏念想了一会儿，一手撑着脸凑近温柔，轻声说：“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叔公，他年轻的时候……”

这个开头有些新鲜，毕竟以前的“故事”都是第一人称的，温柔很快就丢开手里的事情，拖了把椅子在苏念旁边坐下。

温柔对别人的戒备心很重，不太喜欢和人交流，但听着苏念的嗓音在耳边娓娓道来，他就觉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