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梦魇(1 / 2)
陆霜明其实早有预感,庭审过后,他那些小动作肯定会慢慢暴露,但没想到付铮这么快就查到了他。
他来不及辩解就被押上了车,窗玻璃黑压压的,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官把他夹在中间,车内雅雀无声,只能听见发动机的轰鸣。
“警官,我看刚路过两三个国安局了,咱还往哪开啊?”
坐在他旁边的警官淡淡瞥了他一眼,依旧一言不发,陆霜明的笑脸像被扔进炸锅里的黄油,坚持不了几秒就软成了汤。国家机器的冷漠像鞭子一样,抽得他脸上满是尴尬又羞耻的红痕。
“警官,和我说说话嘛~”陆霜明的手被戴上了镣铐,用腿蹭了蹭旁边的高大alpha。对方瞪了他一眼,默默拉开了些距离。
陆霜明上扬的嘴角慢慢垂落,抿成了一条没有弧度的线,谄媚的笑被无声地愤怒取代,他一字一句地问:“我还没定罪呢,和我说说话会死吗?”
回答他的只会是寂静的空气和嫌恶的眼神,每一次都是这样,他们看他,就像看到了雨后路上被踩死的蚯蚓,恨不得踮起脚尖躲着走,可他好不容易钻出地面,不是为了恶心人,只是想透透气而已。
“张阿姨,张阿姨,可以给我拿那瓶酸奶吗?我给你零钱。”十三四岁的陆霜明拿着好不容易攒出来的20星元,忐忑又期待地走到了街角的小卖铺。他想喝那种乳酪味的酸奶很久了,他仰着头望着货架上的瓶子,像望着天上的月亮。
可是卖月亮的人并没有搭理他,她挥着脏兮兮的苍蝇拍,跟着电视机哼着歌,看都没看他一眼。“张阿姨,我想买酸奶……”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张阿姨耷拉着眼皮看了他一眼,用那个苍蝇拍指了指门口:“找你婶来,谁知道你的钱是不是偷来的,别回头他们又找我要钱。”
年少的陆霜明羞红了脸,攥着钱的手都在抖:“我不是偷的,是我省下来的零用钱。”张阿姨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会他。周围的人对于晾着他这件事,早就没有了负罪感,他爸爸得罪了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人人都避之不及,陆家还肯收留他,已经是实心眼的好人家了。
陆霜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悻悻然走出了小卖铺,他蹲在马路边,看着踢毽子跳大绳的孩子们放肆地笑闹,把那几张毛票塞进裤兜里,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小哥哥,可以加我一个吗?我可以摇绳的。”
孩子的恶意更加直接,抡绳的人用力地摇起绳子,一下子抽在了陆霜明脸上,他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路上的碎石像一把剪刀,划开了一条辛辣的伤口,灰土糊了他一脸,他听见那些男生笑着说:“小灾星,他就是陆家那个小灾星!”
那些刺耳的笑声再次涌入了他的耳中,陆霜明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开始抖个不停,穿着制服的人像一尊尊审判者,用无声的语言再次鞭笞着他。
漫无目的奔袭的车终于停了下来,他被带进一个黑洞洞的审讯室里,刺目的白灯晃着他的眼睛。他微微眯起眼,看清了座位前的男人。付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仔细端详着陆霜明的眉眼,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原来我们早就见过面了。”
陆霜明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一点也不想回忆和付铮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用我帮你回忆一下吗?”付铮的笑声冰冷得像蛇在爬行,他缠绕住陆霜明的五感,猖狂地注射着毒液。
门外一个警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碗,沸腾的热汤溅了几滴到陆霜明的裤子上。他盯着那碗汤看了十几秒,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付铮我草你祖宗!”陆霜明猛地站起来,用胳膊狠狠推倒了那碗汤,一边喘一边向前扑,像被触怒的野兽,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旁边的警官眼疾手快地把他按住,付铮蹲下来打了他一巴掌,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按在地上,笑着问:“尝尝啊?好喝吗?你们家人胆子都挺大啊,一个两个的都不要命。”
陆霜明的脸贴着潮湿的地面,地下室腐烂的霉味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口鼻,他止不住地咳起来,咬着牙说:“没你们家人强,一个两个三个的都该被千刀万剐。”
付铮踹了他一脚,轻蔑又愤怒地捏住他的下巴:“我懒得和你浪费时间,那个赵鹤鸣什么来头?你们还有什么后招?交代得干脆就少受点罪。”
陆霜明嘶哑地笑了起来,那双眼睛明亮又癫狂,带着同归于尽的快意:“有本事自己查去啊,我是不会说的。”
付铮站起身用脚碾了碾陆霜明的手:“你不说也可以,你爸不是没了三根手指吗?我可以让你只剩三根手指。”
陆霜明痛哼一声,浑身都在发抖:“我是不会说的,随便你。”
“好啊,算你有种……”
“付总,启动总部和寿还石存储仓上空突然出现了十机架轰炸机,我问了航空管制局,说是在进行军事演习。”一个穿着西装的职员有些慌张地闯了进来,脸上的汗像刚洗过澡一样。
付铮目光阴沉地问:“什么军事演习,哪个部队的?为什么在启东上面飞?”
“不……不知道啊,刚才纪律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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