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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你懂什么叫情吗(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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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人微言轻,感应一事也惟有天知,何况我与萧越早已交恶……”说着,将地上那把银色小刀拾起,向身前那一团虚无之处狠狠刺去,引得众人惊呼之下,又复骇然。

我收刀而立,道:“……发誓永不与他相见。若论私情,我对他半点皆无。但若此事有蹊跷,我亦不能坐视他身败名裂,遭受不白之冤。”

只听李杨青在我身后开口,声音中竟有微微颤抖:“江道友,我一向深信你的品性,知道你绝非口出妄言之人。但你话中之意,直指我师父自伤躯体、污蔑他人,这……这怎么可能?”

我转身与他对视,见他端肃的面孔上尽是惊疑不信之色,不知为何,只觉一阵撕心惨痛,一直空涸的眼眶中也有了泪意:“……你以为师父就不会骗人吗?”

李杨青直视我良久,似也被我痛苦感染,嘴唇苍白无色,却仍固执地摇了摇头:“我不相信。”

我忽觉一阵头晕眼花,几乎就要往地下跌去。旁边立刻伸来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

我浑身无力,再也不愿多说一个字,只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已经说了。”侧目望去,见臂上紧紧握着一只雪白修长的手,心中只觉嘲讽之极。见青霄真人一袭青袍立在两仪门下,更不言语,伏在地上,向他叩了三个头。想到入门之初,我曾对他如何满怀孺慕,泪水滚滚而下。

喧闹之中,陶师兄也已反应过来,连忙诵唱《圆满赞》,高宣道:“礼成——!”

其后的事,我一件也不知道了。三月初六夜里,我将深红的喜服平叠在云何洞天门口,独自一人下山去了。只是身心皆如蛀空了一般,茫然不知前路。只觉天大地大,竟无我的归处。一时信脚走到渡口,见赤脚医生在叫卖狗皮膏药,遂隐约想起柳唱来。其时连什么灵素谷、冯谷主都已尽忘,只想到柳唱身边去团缩一夜,沾他一些活气便好。我身边也无钱财,好在也不要吃饭睡觉,便四处借光搭船,几经辗转,才来到澜沧江畔。船夫却不肯渡江,说是春潮带雨,风急浪大,怕不慎翻在里头,人船两折。我道:“那只在江岸旁游荡一番,也是好的。”船夫本要在水上讨生活,带着我倒也无可无不可,只说要先去码头雇个伙计,给他拉蓬扯索,过浪出滩。我便向他言道,我是修道之人,手上也有些力气,大小活计样样都来得,不如就使用我,也可为他省些钱米。船夫原有些将信将疑,船行几日,见我手脚勤快,干活麻利,不但不要吃馒头咸肉,连他的破渔网、竹篓子也补得齐齐整整,不由眉开眼笑,对我愈发亲切。这日我二人堪堪到了血战滩前,天色骤变,春寒倒卷,风也陡然劲急,眼看船被那风推得左横右斜,向礁石上直撞过去。船夫立足船头,大笑道:“痛快,痛快!”运起平生之技,将那船如一尾油滑鱼儿般,使得活灵活现。我也手把桅索,将那一展臂长的油布船帆不断变换方向。正在滩中盘旋不断,一阵打头风骤起,将我头发吹得扑剌剌一阵乱舞。船夫大叫一声:“放!”我双手一抛,那帆瞬间吃满了风,带得船几乎从水上挺跃起来。眼看借了这股风势,就要一举出滩,只听一声裂响,船力气全失,重重拍回水上。原来那风太大,却一口将船帆吹破了。

只听船夫破口大骂,污言秽语滚滚而出。我待出言安慰时,却见那迎头的劲风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头发也立刻落回肩上,再无一丝拂动。江面风平浪静,连险滩中的激湍也已化为细流。

只见对面遥遥驶来一条华贵描金的大船,一个红衣少女倚立在一个金色身影旁,正向我惊叫挥手道:“随云哥哥,你怎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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