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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双修吗(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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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近日在嘉禾堂自由散漫惯了,今日见客竟也忘了系面纱,闻言止不住脸上一热,低声道:“前、前辈,您好。”

只见对面一道青影动了动,却是李杨青难以置信地向我脸上看来,奇道:“这位是……江道友?”

我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变成蛤蟆之时,困在黄粱城的客栈中,如今想来,仿佛相隔万里。一时心绪动荡,颤声道:“……是我。李……李师兄,好久不见。”

李杨青惊异之下,亦有些激动,向前几步,握住了我肩头,打量道:“真的是你。我当日见一霎雨形状模样,犹自不敢相信。一别多年,不知道友是否安好?我常在心中惦记。”

我知他心地极好,当年便受他极大恩惠,心中时常感念。如今再次相见,当真如遇故人,哽咽道:“李师兄,我也常常惦记你。上次在释迦寺未见到你,深以为憾。你送我的这把剑,我一直带在身边。”

李杨青见我手中一霎雨仍带青青之色,亦是感怀万千,不禁伸手轻轻触摸。忽而一个伶俐的脑袋插到我二人之间,头上白发、嘴边白须一并摇动,却是棋盘道人满脸喜色,跳将起来,一手抓着我,一手握着李杨青的手臂,道:“原来你们两个之间,还有如许旧缘,不错,不错!好极,好极!青霄,我看我这大徒儿与你这个小徒弟郎才……那个貌,情投意合,私下里更是早已互赠表记,打得火热。你看你新房也布置好了,喜缎也买来了,不如卖我老怪一个人情,让他们合籍算了。我看你家那位爱徒……”说着,向一旁静立的叶疏一努嘴,偷偷道:“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定然没我徒弟这么会疼老婆。你这如花似玉的小徒弟嫁了他,岂不是凄凄惨惨,独守空房,呜呼哀哉,悔之晚矣!”

师尊笑道:“好哇,我道千里万里地跑来做甚么,原来是到我这抢人来了。”说话间,似有些倦了,阖目歇了片刻,向李杨青点点头,道:“杨青近日剑术见长,再高深些的,谅你师父也不会教了。一会过来给我掌掌眼,看与我们随云般不般配。”

我惯知这位前辈喜爱胡诌大话,也只不去信他。见师尊移驾而去,谢长老等正与青城山弟子闲叙,安排住处,李杨青却在原地等我。我胸中一暖,待过去与他说话时,忽觉手腕一紧,被叶疏牢牢握住了。

只见叶疏双眼望定李杨青,道:“你可知道他是我道侣?”

李杨青不知其意,茫然道:“知道。”

叶疏道:“既知他是我道侣,为何一直盯着他看?”

我大吃一惊,脸立刻涨得通红。往日他也有许多不通世务之处,但最多便是待人冷清些,不爱言语。但这两句话实在莫名其妙,无礼之极。偏偏我口齿笨拙,只极力解释道:“他……他不是那个意思,李师兄,你……千万莫要误会。”

李杨青却退后一步,深揖道:“在下绝无觊觎江道友之心。适才见江道友形貌大改,好奇心起,一时忘形,确属僭越,在此向贤伉俪请罪。”

我见他如此坦荡,更添了几分羞愧。一见叶疏被人召走,忙前去向他致歉。李杨青却连称自己有错在先,两人客气了好一阵,才将别来事由一一叙过。李杨青听了我在不知梦中的奇遇,慨叹道:“道友之心,历万苦而弥坚,老天果然不负。当日千竹湖边,在下小小祝祷,竟而成真,实在是替道友欢喜。”说着,一贯板正守礼的脸上,也露出小小笑容。

我感激道:“若无李师兄良言鼓舞,随云亦无今日。”说着,便将一霎雨捧起,道:“方才听师兄所言,似乎已见过这把剑了?”

李杨青道:“是。师父对你天魔解体之时那一剑称赞有加,我亦有幸在留影石中观摩过一次。”说着,便将袖中一物取出,口中道:“我观道友剑式,似天河倒悬,荡涤浊气……”

我一见他手中物事,只觉一颗心斗然停跳,竟不能移开目光,连他之后的话语也无心聆听,只胡乱搪塞几句,便头重脚轻地告辞而去。一路转了千百个念头,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断无如此巧合之事,不过自己吓自己罢了。”然而一到云何洞天门口,远远望见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与叶疏面对面站在一处,似在讲述什么。定睛一看,只见脸孔鲜妍,媚眼含嗔,不是周令却又是谁?

我一惊之下,全身冷汗立刻争相涌出。眼见周令语气激动,神色似带怨毒,又仿佛有些难掩的兴奋。叶疏仍是那般清冷漠然,连睫毛都未曾一动。临去时似见周令将一块甚么东西交到他手里,离得远了,却看不清。

我努力遏止自己胡思乱想,在门外平定心绪良久,才鼓起勇气进门。见叶疏独自坐在玉床旁,目光却落在那匹几乎原封未动的喜缎上。

此时天色已晚,冰室中也已昏黑。平日我总嫌光线不足,现在却只恨处处太明亮。其时双腿也已微微发抖,只勉强走了过去,试图挡住他的目光,口中找补道:“……我许久未动针线,手头有些生疏了,……明日便开始做。”

叶疏淡淡道:“嗯。”

我从未像今日这样看他不透,也从未这样怕他。只见他伸出左手与我相握,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腕来,腕上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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